韩国性游记之三：韩国的“妖妇”和外来的新娘

韩国性游记系列一：韩国人为何热衷整容？
韩国性游记系列二：韩国治理性骚扰值得中国警觉？

（荷兰在线特约专栏）我每到一个国家，都会收集不同面额的崭新纸币。世界上绝大多数国家的纸钞上，都是男人的头像。韩国属于少数。正流通的纸币有四种面额，分别是1000元、5000元、10000元和50000元，50000元纸币上便是一位女性。

申师任堂，朝鲜李朝时期著名女书画家，在书法、绘画和诗歌上均有杰出造诣，50000元纸币上不仅有她的头像，还有她的绘画作品。但是，韩国人更经常称她是一位“伟大的母亲”，因为她是栗谷李珥的母亲，后者是韩国伟大的哲学家，被认为是朝鲜实学理论的奠基人，5000韩元上的人物便是他。母子同时登上一国纸币，堪称美谈。但是，申师任堂倒底是因为自身的艺术水平登上纸币，还是因为扮演“伟大的母亲”这一女性角色的出众才上了纸币，便难说清了。无论如何，她上了纸币，便是对她的肯定，而另外一些女人则没有这样幸运了。

韩国历史上有“三大妖妇“之说，她们分别是张绿水、金尚宫、张禧嫔，均是帝王的宠妃，均被认为与帝王的淫奢相关。

景福宫是韩国的“故宫”，比中国故宫的历史还要早，可惜几次毁于战乱，现存的几乎全部是后建的了。但导游仍会认真地告诉你，哪个是燕山君纵情声色的宫殿，哪里又是他屠杀大臣们的地方。

第一女妖张绿水的名字，便与韩国历史上最大的昏君、暴君燕山君的名字绑在一起。张绿水是低贱的官婢出身的，得燕山君的宠爱，史书记载，为了讨她欢心，燕山君不惜践踏国家纲纪，这被视为暴虐政策的源头。

燕山君的荒淫，还涉及到另一个女人，那便是他的生母。

燕山君的生母尹氏，曾为成宗的正妃，但史书记载，她忌妒心异常强烈，不但杀害与成宗有关系的宫女，还弄伤成宗脸部，所以在1482年被赐毒药杀死。当时燕山君5岁，由他的祖母贞显王后抚养成人。

继位后的燕山君开始整肃当年未帮他生母或是告状的大臣，按照佛教礼仪重新安葬自己母亲，为其恢复名号，并杀害了大批劝谏的大臣。同时为了报仇，杀死先父的几个妃子，甚至杀死了劝说自己的祖母。朝鲜史书评价其人是“悖恶”，为了镇压朝臣，制定寸斩、炮烙、拆胸、碎骨飘风等酷刑，并不时派医女去赐送毒药与政敌，名声堪比商纣。

燕山君还好色，这是从古至今所有“贪官昏君”都要被提到的一个“恶行”。由于先主废除了官妓制度，燕山君为了宴乐，把医女强充官妓。他还向全国派遣采红使广征美女，甚将佛寺改为妓院。这些行径，都被指为“淫乱宫廷”。

燕山君于1506年被推翻，两个月后被赐死，年仅30岁。当然，同时被杀死的还有张绿水。“三大妖妇”中的另外二“妖”，也一样是色诱帝王，败坏社稷的角色，也均未得好死。所谓红颜祸水，女人一向被要求为帝王的失职承担责任。即使是燕山君的母亲，也因为她儿子的恶行，而更加被史书所不耻，因为道理似乎很简单：如果你不是妒心太重，就不会被处死；你不被处死，你儿子就不至于这么变态，也没有了后面一串行恶之举。

儿子坏了，母亲也坏了；儿子好了，母亲成了“伟大的母亲”。只是，这个女人的自己在哪里？

“妖妇”走了，“外籍新娘”来了。


在韩国街头漫步，不难发现一些代找外国配偶的广告，这就是所谓外籍新娘了。只是那广告措辞，怎么看都像是买卖人口。一家韩国婚介所还曾明目张胆地打出广告：“越南新娘绝对不会逃跑”，这则广告被写进了美国国务院的人口贩卖报告中。

韩国有5000万人口，1000万在首尔。年轻女性倾向于离开乡村到大城市寻找工作，这使得留在家乡的男性难以找到合适的结婚对象，娶个外籍新娘也是他们的现实选择，目标首先就是中国东北的朝鲜族人；然后是东南亚国家，比如越南、菲律宾、柬埔寨、蒙古等经济不如韩国的亚洲国家。

需要清楚的一点是，那些贫穷国家的女子嫁过来，明显是为了好生活的。而找外籍配偶的男人，通常是娶不到当地媳妇的“低下阶层”男子。中介公司当然不会实话实说地告诉这些外籍女孩子，她们的老公是韩国的穷光蛋。这些女孩子抱着梦想来，往往在结婚后才发现自己的韩国丈夫酗酒、贫穷或者身患疾病。不仅如此，她们还面临非常普遍的家庭暴力。2011年，20岁的阮姓越南姑娘经中介介绍，与47岁的韩国丈夫结婚。但她抵达韩国 8天之后就被丈夫杀害。因为缺少社会支持体系，又有语言、文化隔亥，所以受虐外籍配偶往往难以申诉。

韩国近年不断曝出外籍配偶受虐待的新闻事件，引起了社会关注。但舆论更多从涉外婚姻中的文化差异角度来解释这些婚姻的不和谐。比如外来妻子不了解韩国文化，无法溶入韩国社会，等等。所以政府办了多元文化协会，帮助这些女性溶入韩国文化；对于要与外籍女性结婚的韩国男人，还事先进行文化培训。这些做法都是必要的，非常好。但是，我的担心是，过多地以文化差异解释涉外婚姻的不和谐甚至暴力，会淡化家庭暴力中女性的受暴者处境，甚至有将家暴的责任转移到受暴者身上的嫌疑。而当前国际社会的主流态度是：家庭暴力是不平等权力关系的产物，是父权制度的体现，暴力没有任何借口，我们应该对暴力“零容忍”！

类似的情况在中国人身上也发生过。上世纪八十年代，中国刚刚改革开放，非常贫穷，许多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嫁到香港、日本、韩国等地，以为可以开始富有的幸福生活了。嫁过去才发现，娶她们的几乎都是最下阶层的，娶不起当地女子的中老年男人。许多20多岁的大陆妹，嫁给了四五十岁的香港工人，也普遍受到暴力对待。一晃二三十年过去了，这些男人已经老弱了，当年的“大陆妹”四五十岁了，可以反过来打老公了。香港曾有这些妻子对丈夫实施家暴的报道。

韩国一直自称是单一民族国家，导游朴女士说，她的历史老师曾质疑这一点。因为在历史上，中国人、阿拉伯人都和韩国有着非常密切的关系。特别是阿拉伯人当年来做生意，在庆州一带一住就是半年，甚至几年，和当地的韩国女人生了孩子，他们的后裔可能就眼睛比较大。现在许多韩国明星都是庆州人，可能与阿拉伯血统有关。无论如何，随着大量外籍配偶的涌入，韩民族血统很可能会越来越“不纯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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