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办公室楼顶有生态花园吗?

办公族“足不出户”享受生态花园:在全欧最大屋顶农场吸氧

繁忙的工作间隙,你会在哪里?在狭小的茶水间等咖啡,还是在灰蒙蒙的阳台刷微信朋友圈?想象一下,如果你的办公室或者公寓的楼顶有一个超大的花园,趁这会儿忙里偷闲就可以在薰衣草花丛中散散步,在菜园里找找南瓜,看看蜂箱里忙碌的小蜜蜂,或者什么都不做,端一杯茶或咖啡坐在阳光里看着宁静的绿树和蓝天……现在,只需要按一下电梯按钮,这一切就都实现了。

在鹿特丹市中心一座不起眼的办公楼上,2012年建成了荷兰第一个屋顶农场,2015年被孤独星球(Lonely Planet)旅行指南网站推荐为鹿特丹必游景点之一。从Schieblock办公大楼门厅乘电梯直接上到楼顶,你会看到在城市丛林中漂浮的这片空中花园。如果不是周边环绕的高楼大厦,你会以为自己在郊外的田园中——采菊屋顶上,悠然彩云间。

自给自足的生态+

这个被称作Dakakker(荷兰语直译:屋顶田园)的地方总面积约1000平方米,是目前欧洲面积最大的屋顶农场。一块块方田中种植着薄荷、柠檬、薰衣草等多种花卉和药材,以及甜菜、萝卜、洋葱,韭菜、南瓜等多种蔬菜。花园的一角放置了蜂箱养蜂。楼顶阳光、雨水充足,近似于地中海式气候,植物成长旺盛;蜜蜂既帮助授粉,又可产出蜂蜜。这里已经形成了一个完整的自然生态循环系统。

花园里的养蜂人

除了一名的农艺师管理日常以外,这座屋顶农场基本上由喜爱园艺的志愿者负责维护。15名志愿者每周五上午聚在这里。分配好工作后,一般3个小时就可以完成整个农场的灌溉、施肥、除虫、维护等工作。种植和采摘季节亦会适当增加人手。农场所需要的材料由Binder Groenprojecten绿色环保公司负责提供,ZUS (Zones Urbaines Sensibles) 城市设计公司负责设计,Rotterdams Milieucentrum环保项目公司负责经营和管理。这里当然也成了他们展示各自产品的平台。

志愿者在花园里工作

屋顶农场的收入来源主要依靠观光客和产品销售。人们来到这里不仅可以欣赏空中花园的奇景,学习屋顶种植小知识,还可以了解或购买各种适于城市楼房空间种植的蔬菜花卉和种植材料。在瓜果成熟的季节,游客们可以尽情体验采摘的乐趣。农场的中央是一家餐厅,供游客小憩用餐,很多食材也都产自这个农场。除了向游人开放参观,农场还对小学生们进行科普活动。孩子们先在学校课堂上了解一些植物基本知识,之后在指导老师的带领下在农场里观察、采样、完成小任务。屋顶农场已经成为一个融生态、环保、旅游、休闲、餐饮、教育为一体的小型生态产业。

空中花园餐厅

小学生在屋顶农村学习

空中花园:从幻想到现实

乌特·鲍曼(Wouter Bauman)是这座空中花园的农艺师。2012年他和同事们为鹿特丹国际建筑双年展的屋顶农场项目选址,搬进了这栋大楼办公。有一天他们无意中来到楼顶,发现了这片闲置的场地。“当时上面什么都没有,和普通的楼顶没什么区别。”鲍曼先生和同事们灵光一现,决定在这里先开发一个空中花园。巴比伦的传说就要变成现实了,热血沸腾的小伙伴们马上行动起来。可是万万没想到,刚提交了申请,就被市政厅浇了一大桶冷水。原因很简单:这里是鹿特丹。楼高路窄,在楼顶上种花,万一花花草草或者什么东西掉下去,砸到了小朋友怎么办? 

鲍曼和他的同事们在这桶冷水里足足泡了半年。复杂的论证、调查、审批程序让他们几乎要崩溃掉。好在最后市政厅终于同意了他们的方案。不过附加了很多苛刻的条件,比如楼顶边缘必须有不少于一米的隔离带,植株高度有具体要求,不可以在楼顶增加覆盖物或延伸物等等。

为了让植物能在屋顶农场里安居乐业,鲍曼和同事们想了不少办法。楼顶先用防水隔离层覆盖,再依次增加蓄水隔离层,沙土隔离层、以及由火山灰和特殊土壤混合制成的培养基。这种混合材料比普通砂土重,不太容易风化或被风吹散,就算长期暴露在室外也没有关系。他们选择易于生长的植物,并根据植物生长特点分区种植。比如,植根部比较发达的植物需要比较厚的土壤层,鲍曼把它们种在边缘隔离带的种植箱里,这样既能保证足够的土壤,又起到了保护的作用。让鲍曼感到惊奇的是,这些花花草草也仿佛了解大家的苦心,格外配合。不仅一年就顺利成活,而且在后来的生长过程中,明显比地面上生长的同类更矮、更壮、更接地气(植物们旁白:偶们恐高,怕被风吹跑)。

乌特·鲍曼演示屋顶花园的土壤层

从生态经济试验田到生态智能城市

Dakakker的官方网站上介绍这里是一片试验田——说好的巴比伦呢?鲍曼解释说,其实他和同事们是在尝试一种新的经济模式,不但投资少、见效快、无污染,更能够主动地去改变生态和人们的居住环境。屋顶农场就是他们的第一个试验项目。简单说来,就是利用城市中废弃或者闲置的开放空间,种植容易成活的经济作物。一方面可以改善空气质量,降低噪音、粉尘等污染,充分利用自然光照和降水,另一方面可以生产各种农副产品盈利创收;既让附近喜爱种植的人们有了自己的免费花园,让绿色环保企业有展示自己产品的机会,也让孩子们受到最直观的生态教育,让更多人们受到启发。

这种经济模式还在探索阶段。鲍曼在研究如何更有效利用气候和楼顶空间特点间杂种植,提高产量。同时,这片试验田也有了姊妹篇、国际篇和未来篇。在离Schieblock大楼不远的地方,鲍曼和同事们利用130平米的楼宇天井种上了十几株不同种类的果树。再过几年,人们就可能会在仲夏或初秋偶尔路过时被树上的苹果、橘子什么的砸中(或许因此而产生灵感)。 

鲍曼计划将屋顶农场扩展到两万平方米。鹿特丹市政厅目前也已经发布消息,将给全市22万平米可绿化屋顶每平米25欧元的补助用于绿化。这项补助将逐年递减,直至降到2020年的每平米5欧元。与此同时,这个屋顶农场项目也已经冲出欧洲,走向全世界,2014年3月欧盟正式批准资助CoBro(H)项目,三个欧洲城市(哥本哈根、布鲁塞尔和鹿特丹)与中国香港一起参与建设屋顶农场。一座700平米屋顶花园已经在哥本哈根建成。香港中文大学钟宏亮副教授的团队在深圳废弃的工厂建成了香港价值农场(Hong Kong Value Farm),并获得了2014年UABB学术委员会奖。

智能屋顶效果图

鲍曼的空中花园还有下一个版本。他和同事们将会在餐厅的房顶开发第二期项目,叫做“智能屋顶(Slim Dak)”。他们会把屋顶增高,种植根部发达的植物,并且把灌溉、蓄水系统与智能系统连接,使其能根据天气预报实时控制灌溉和蓄水量。在干燥的季节自动增加灌溉水量,在强降雨到来前则提前几天把多余蓄水在大楼内循环利用或自动排入污水管道,保证在降雨时有充足的蓄水空间。这个智能屋顶如果成功,城市雨季来看海的历史将一去不返,取而代之的将是一座座花果飘香的绿色生态城市。

 

陈大地
陈大地

陈大地,欧中国际经济与文化交流中心创办人,致力于推动中西经济、文化、艺术及教育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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