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数中的少数:跨性别群体的喜与悲

(荷兰在线)跨性别群体(transgender),跨性别者,是指那些出生的时候根据其性器官而被指定了某种性别,但却感觉那个性别是对他们一种错误或不完整描述的人。由于跨性别人群的生理性别与心理性别不一致,并分为异性取向和同性取向,异性取向的跨性别者在自我探索初期往往误以为自己是同性恋者,导致这个群体自我探索和自我接纳的难度更大。

在日前召开的第八届全国同志亲友恳谈会上,荷兰在线记者专访了多位跨性别者,听他们讲述不一样的故事。

杰哥:跨性别、跨家庭的幸福生活



1973年在农村长大、如今经营着一家超市的杰哥,虽是女儿身却从小天生爱男性装扮,伴随他长大的是“阴阳女”、“石头女”这样的闲话。小学四年级情窦初开,他喜欢上第一个女孩。后来他外出打工,遇到了现在的妻子,两人辗转多年后终成眷属,并在杰哥34岁那年迎来了生命中第一个儿子——弟妹所生,之后他又认了二哥女儿为义女。现在他又多了个大儿子,是他的妻子所生。

杰哥之前一直以为自己是女同性恋,直到去年了解到李银河的爱人大侠,今年又找到亲友会,他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原来是一个异性取向的跨性别男性。

“我曾很厌恶自己的女性生理性征,想做变性手术,还好亲友会的家长们让我更强大更自信,原来像我这样的人有好多好多。渐渐地,我放下了要靠改变外在才能认可自己的男性身份的执着,如今即使不做手术,我也活得很自在,因为我知道即使没有那些器官,我也是个真正的男人。”杰哥说,他用半年时间说服了母亲,结束了几十年的痛苦纠缠。现在他与父母、爱人、孩子相伴,感觉很幸福。

跨性别女孩:我曾多次想要自杀



20岁的跨性别女孩然然,生理性别为男性,但性别认知为女性。两年前父母发现了本在美国读大学的她的小秘密后,她被父母抓回国,软禁在家中。由于不理解,父母采取了很多过激行为,极力阻止然然服用雌性激素,更是反对她做变性手术。然然极度痛苦,因为她非常厌恶自己的男性生殖器,曾数次自戕、自杀。

“如果你想自杀一定不要吃安眠药,我吃过两大瓶,不是你在电影里看到的那样,除了头晕眼花和晕倒之外,死不了的;也不要割腕,因为血只会流15分钟就停了,还得补第二刀,再流10分钟又停了,又要补第三刀,实在太痛了,割不下去!”

面对公众,然然侃侃而谈,仿佛在聊自己的童年趣事。在数次离家出走之后,然然被父母送进精神病院“治疗”。面对父母对自己的种种无心伤害,然然更多的只是理解,甚少有怨言,“我能理解他们,把我当儿子养了20年,突然我告诉他们,其实我是女生,他们自然很难接受。我现在只想靠自己的能力赚钱,我不想用父母的钱,我要攒钱做手术!”

亦然妈妈:孩子出柜,我的三次“崩溃”

亲友会有一位活跃的家长志愿者,她叫做亦然妈妈。亦然妈妈的孩子是一名跨性别男孩(生理性别女性,性别认知男性),孩子让她经历了三次“崩溃”。

第一次“崩溃”发生在孩子首次向她坦言性取向时。孩子说,自己是女同,这让她无法接受,她甚至一直认为是老天在跟自己开玩笑。

谁知道,她还没从“孩子是同志”这件事的“震惊、愤怒、纠结、悲痛……漩涡”中走出来,第二次“崩溃”发生了:过了一段时间,孩子告诉她,自己原来并非女同,而是一名异性取向的跨性别男生。

第三次“崩溃”也很快发生:孩子告诉她,自己想做变性手术。

在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亦然妈妈选择了加入同志亲友会。在亲友会多位家长志愿者的帮助下,她终于渐渐接受了孩子的性认同和性取向。

几个月前还在痛苦于孩子生来不同,无法接受孩子要变性手术,到现在与骄傲爸爸一同分享自己接纳孩子的心路历程。亦然妈妈身体力行讲述着母亲不断自省、学习无条件接纳孩子的故事。

跨性别是性少数群体中的少数民族

从事多元性别文化研究的中山大学柯倩婷教授表示:“跨性别是性少数群体中的少数民族。在跨性别群体(心理)性别身份认同的这个问题上,我们不反对做变性手术,这是个人选择,应该被尊重,但毕竟对身体有一定的伤害。因此,它只是一个工具和手段,更重要的是良好的内心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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