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GDP崇拜”的批评与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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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GDP崇拜”的批评与反思

近期南非普利托里亚大学的罗伦索教授在阿姆斯特丹自由大学举办了一场关于GDP的讲座推广其新著,该讲座把人人皆知的GDP(Gross Domestic Product)移花接木成为Gross Domestic Problem(国内总问题)

近期南非普利托里亚大学的罗伦索教授在阿姆斯特丹自由大学举办了一场关于GDP的讲座推广其新著,该讲座把人人皆知的GDP(Gross Domestic Product)移花接木成为Gross Domestic Problem(国内总问题)。结合中国乃至绝大多数国家对GDP的崇拜带来的后果,此类GDP的反思有助于破解经济金融、生态环境等各类危机背后的根源,并探索新的发展模式。

GDP批判论的前世今生
国民生产总值(GDP)自1930年首次创制以来,成为最受欢迎的经济发展指标,同时也为不少人诟病为“问题”。批评GDP的历史伴随着GDP的发展历史。最著名的有60年代罗伯特•肯尼迪竞选总统时的尖锐批评:“GDP衡量一切,但并不包括使我们的生活有意义的东西”。GDP作为核算体系内在的缺陷和计算方法的选择,也常引起关于中国GDP数据真假的争辩。其他经典的批评包括“破窗理论”,也即破坏的成本贡献于GDP数字的增长,无论石油泄漏、桥梁倒塌还是疾病死亡。罗伦索教授的新书《国内总问题:世界最有权的数字背后的政治》一文也揭示GDP不能衡量质量、效益和实际国民财富,也不能衡量财富分配,更不能衡量社会公平、公正、幸福等社会价值判断。

当前对GDP批判最一针见血的属昆士兰大学约翰教授,他说GDP的三宗罪在于“它是G, 它是D,它是P。也即,GDP数字完全没有考虑资本货物和自然资源的枯竭;它将外国投资者的收入作为衡量国家成功的数字;它专注于经济生产和经济活动的手段,而非经济活动和经济生产的目的”。因此中国国内的银行债务、环境生态问题,外商投资和外贸变化,工作的终极目标等无不受改革开放后GDP崇拜的影响。

反思深层次原因 –国际货币与利息
2012年国际GDP排名,中国毫无悬念的继续名列全球第二经济大国,位于美国之后。作为低地小国的荷兰,在178国中名列18,显示其强国的地位。托GDP崇拜的“福”,2012年也见证了美国经济的持续衰退气候灾害剧增,中国经济保八失败生态环境透支,荷兰等欧洲国家陷入经济低迷、失业攀升的泥潭。

GDP崇拜带来的后果除了对自然资源的疯狂掠夺使GDP数字增加外,还导致爷吃孙粮透支全球资源能源。自然基金会06年的报告就显示“人类的生态足迹已经超出地球承载力”。另外拜金主义风行,无论在欧美还是中国还是拉美非洲,金钱能使地球转似成真理。

透过GDP数字的迷雾,深层的原因更在于国际货币与利息问题。历史上银行的产生,就确立了获得利息作为其致富手段,同理GDP在统计学上也属于不断(但不是永远)增长的数字。但增长有其极限。国际货币尤其在与黄金脱钩之后,世界各国的货币债务超过实在的货币资本。因此剑桥大学经济学主任乔纳森认为“GDP只是一种意识形态上各国较量的武器,而不是一个中立的科学衡量仪器。如果不认识到GDP产生的困扰和导致当前世界各种危机面前所扮演的角色,我们就没有希望摆脱当前的危机。”

发展观和GDP的替代者
关于发展,除了中国主导的科学发展观之外,国际学术界和经济学界存在四种不同的发展观点。其一认为全球经济尚待发展,以解决全部人口的贫困饥饿。显然该论断没有对GDP和地球的极限作任何反思;其二介于全球环境和生态危机,推断经济不能也不应继续发展。这属于悲观和壮士断腕派;其三提出绿色发展观(在里约20周年会议上红火,代替还是继续可持续发展,有待观望),该观点期望经济发展和环境破坏以及排放之间出现退耦,前者指标上升,后者下降的趋势。这应算是理想主义观点。其四是出现的新的学说和研究,主要有绿色GDP,国民幸福指数,幸福地球指数等。

绿色GDP考虑将环境成本、人口数量失控、管理不善等经济损失成本扣除,从而得出真实的国民财富总量,然而中国环保局推崇的这一指标,至今没有任何公布任何数据且“无限期推迟”。国民幸福指数,由不丹国王在1972年提出,具有一定的主观道德评价,容易陈述但难以全球推广统一定义,有利有弊。中国一些城市对“幸福指数”的推崇和官方媒体关于“你幸福吗”的发问,积极意义在于意识到物质增长后缺失的精神文明,消极意义在于不能反映个体的幸福,却在财富两极分化背景下伤害所谓的弱势群体的感情。

幸福地球指数作为英国新经济基金会(New Economics Foundation)的研究,吸引了不少国家的注意和推崇。值得注意的是,该计算公式为“体验幸福X平均壽命/生态足迹”。其2012年评价中哥斯达黎加和越南名列前茅,中国60,荷兰67,美国105。这个幸福排名一直以来被简称作“金钱买不来幸福”。至于发源英国的幸福地球指数能否全球通用,还须时日。毕竟幸福地球指数平衡了人与自然的关系,但没有涉及对利息和现有国际货币系统的根本改革。

衡量中国的3P
针对中国的特点,中国环境科学学会提出“3P”时代(第1P:国内生产总值GDP,衡量国家经济状况的重要指标;第2P:居民消费价格指数CPI,观察通货膨胀水平的重要指标;第3P:细颗粒物PM2.5,评价空气质量状况的重要指标)。这些都与老百姓的基本民生息息相关。

以上3P考核的数据,无论真假,仅当参考而已。显然,幸福与否,人人心里有杆不同的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