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兰宪法200年:平等宽容王权受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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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兰宪法200年:平等宽容王权受限

一部宪法小修小补200年,荷兰国家风雨200年,皇室屹立不倒标榜社会平等宽容,其宪法精神在当代社会又是如何体现其魅力和不足的呢?

(荷兰在线特约专稿)1814年3月29日荷兰王国宪法颁布。本周末为庆祝宪法颁布200周年,荷兰海牙政治中心的首相官邸、部长会议厅以及和平宫、众议院和骑士厅等都对公众开放。一部宪法小修小补200年,荷兰国家风雨200年,皇室屹立不倒标榜社会平等宽容,其宪法精神在当代社会又是如何体现其魅力和不足的呢?

法治精神
笔者多年前第一次出国面试。荷兰使馆专员问:请讲讲你去荷兰读法律的理由?我答:因为荷兰出了国际法之父胡果·格劳秀斯,还有历史悠久的荷兰王国宪法。就这一问一答,顺利通过面试登陆荷兰。

国际商贸法学习刚开张,就迎来作为根本大法的宪法课的第一次作业:国际学生结对比较各国宪法。法国中国荷兰的大碰撞,比较宪法审查即可。但我心底却认为荷兰宪法很异类,立宪还搞君主制,革命不够彻底。后来仔细阅读荷兰宪法发现,其实君主并非凌驾宪法,而是在宪法管辖之下确保国家独立和领土完整,保障全体国民的一切自由和权利。国王除了履行宪法规定的职责和享受国库领取的年薪或费用外,甚至连在非洲或阿根廷大兴土木的个人投资也会遭到议会审议、社会媒体的调查。国王的特权也要被关在笼子里,宪法至上、追求公平正义正是法治精神的体现。

平等宽容

荷兰王国宪法开篇第一条规定:“在荷兰,所有人都应在平等条件下受到平等待遇,不得因宗教、信仰、政治观点、种族、性别的不同或其他任何理由而受歧视”。历史上它承前启后,借鉴了法国人权与公民权宣言,并影响了美国宪法。正如它的独立宣言影响了美国的独立宣言。

因此在荷兰,无论你是游客还是外籍或者本地,进入市政厅上个免费厕所一定通顺无阻;当然如果你排队买东西,营业员不会因为认识你或你是高官而允许插队,按顺序排队是王道,市政厅办公也同理;在荷兰,普通的工薪族受邀参加相应领域的部门长主持的会谈司空见惯, 前首相下台后也得跟平头百姓一样奔波找新工作参加社会活动,就连现任首相也骑单车上下班呢!

传统上作为自由民主理念的宪法平等权,不仅包括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形式平等,还具有更深一层的意义。这种平等不仅要“相同事项相同处理”,而且要“不同事项不同处理”。因此对于不同国籍的人的教育、工作、居住等各项权利予以保护,但实施难度不同。譬如来荷兰留学的中国学生,语言财力符合入学条件即可;本地荷兰学生的语言财力符合入学条件也可以就学,前者大多为英语课程每年学费高本地学生数倍,后者大多为荷兰与课程,低学费受益于国家高税收制度,并且还可以向政府低息贷款。虽然荷兰男女平等程度尚未在全球居首,不过源于宪法的各项人性化法律的实施,使得首都阿姆斯特丹聚集了170多个国籍的国际居民:本地人、欧盟人、LGBT、难民、甚至无国籍人…男男女女各色人物互相宽容相处。

限制王权
当今社会颠覆传统、屌丝逆袭似乎有成为主流的趋势,荷兰王室则是八卦花边时尚圈的经久主题。荷兰王权的存在总有其一定的合理性吧。纵观历史,原来法国拿破仑帝国垮台后荷兰乘机独立。政权最后在共和派与支持奥兰治家族统治的执政派争夺中,执政派胜出。第一荷兰国王统治地图囊括今日的荷兰和比利时,并兼任卢森堡大公。

星转斗移,1814年的国王统治国家大臣对君王负责修订成了1848年的部长内阁对国会负责,1848新宪法奠定了现今君主立宪国会制的基调。1830年比利时、1871年卢森堡相继独立后,国王对议会的影响变得更小。一战二战中荷兰女王力主中立,也难免被德国纳粹侵占,逃至英国。1945年解放后时至今日,君王仍是荷兰的国家元首,在政府组成和立法过程中有影响,近年在内阁危机后的组阁发挥了核心作用。当然议会也有不少党派想更多限制去年上台的国王的王权。

虽然荷兰宪法无违宪审查,荷兰国王无罢免条例,宽容的荷兰民众可能厌倦了反复无常的政客,反倒觉得奥兰治家族百年尤在平和亲民更实在。也许宽容的荷兰民众心里也住着一位百年不老不死的都教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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