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同情心:邪恶的根源

,
零同情心:邪恶的根源

英国心理学家西蒙教授试图用科学和心理学阐释邪恶的成因,通过十年的临床研究,他得到了一个初步的成果:“即零同情心是邪恶的根源。

(荷兰在线专稿)不久前震惊香港的虐待菲佣事件,让我想起两年前发生在英国的一起丑闻,鲁西(Lucy Adeniji),一个福音派基督徒和两本儿童读物的作者,绑架了两名儿童和一名21岁的尼日利亚姑娘,将她们囚禁在自己的西伦敦宅邸,让她们每天干21小时的苦力活,如有不从,就施以酷刑。其中年纪最小的女孩只有11岁;又记得在德国,有人对我讲起纳粹军医把人的双手砍下来,左右颠倒地再缝回去,其恐怖程度远远超过美国恐怖电影《电锯惊魂》……鲁西后来被判11年半的监禁,法官在判决时说:“你是一个邪恶的女人。你对这三个孩子影响是毁灭性的。”邪恶,似乎是长期以来对暴行的唯一注解。然而像很多人一样,我并不满足于这个过于简单化的解释。

是什么导致邪恶呢?英国心理学家,剑桥大学发展精神病理学的教授西蒙(Simon Baron-Cohen),在其近年出版的《零同情心:重新阐释人类暴行(Zero Degrees of Empathy: A New Theory of Human Cruelty)》一书中,试图用科学和心理学阐释邪恶的成因,通过十年的临床研究,他得到了一个初步的成果:“即零同情心是邪恶的根源。”在他的研究里,同情心的成因有不少先天的因素:“胎儿在子宫生成过程中的睾丸素含量越多,其诞生后所具备的同情心就少。换句话说,荷尔蒙的分泌会影响大脑发展中激发同情心的元素;此外,从生物遗传学的角度,同情心同时也受遗传基因的影响,且女性比男性普遍来说要更具备同情心。”

但这并不等于说遗传基因是唯一的罪魁祸首,要为所有缺乏同情心的暴行买单。西蒙认为,幼年经验,教育和社会环境都会对同情心形成造成重要影响。

西蒙教授把同情心分为从零到六共七级。根据他的理论,零同情心的人并不一定非得成为希特勒不可,他们很可能是出类拔萃的牙医,但是那些连环杀手和性虐待狂却通常只有零同情心。零同情心的人在童年时代常常有过不同程度的创伤体验,比如希特勒就曾遭受父亲的鞭打,一边被鞭打,一边数皮鞭落下的次数,是他童年时代的家常便饭;崇尚“绝对权威”的教育模式亦会培养零同情心。比如在著名的Milgram 实验里,参与者分成A组和B组,A组向B组成员发问,如果B组答错问题,A组就要对其进行“电击惩罚”。 很多A组成员不顾B组成员惨叫,把电击施加到最大极限,只因他们坚信“实验的组织者将为此负全责”。A组成员不知道,为B组成员施行的电击是声音模拟电击,是虚假的。但在纳粹德国时代,那些用人油制造的肥皂却是真实存在的,是战争的产物,更是绝对权威这种教育模式的结果。

此外,对权力的迷恋和追逐也容易让人丧失同情心,斯坦福监狱试验(Stanford Prison Experiment)便是个绝佳的例子:1971年,美国心理学家普利普(Philip Zimbardo)在斯坦福大学的地下室里建立了一间模拟监狱。扮演狱长,守卫和囚犯的人都是学生。他们飞快适应了自己的角色,1/3的“看守”逐渐显露出虐待狂倾向,很多“囚犯”因此在情感上受到攻击,不得不提前退出。尽管30多年后,那些“狱警”们接受BBC纪录片栏目《死亡监狱》的采访,都说他们当年那样做是“无意识的”或者是纯粹地为了“献身于心理学研究。”

在焦躁状态下,同情心指数会自然降低——这点不难证明。在英国,为了配合极右派政府大力削减移民政策的宣传,关于非法移民如何被装进集装箱缺氧而死,亦或到达英国后找不到工作交不起房租而面临冻死街头的新闻,占据了很多主流媒体的版面。观众的反应是多种多样的,同情心指数高的人,也许会思考非法移民背后那些不为人知的苦衷,比如贫困,战争或宗教迫害,会为这种非自然的迁移和死亡而默哀;同情心指数低的人,则会发出“死了活该!自作自受!”这类无动于衷的论调。西蒙教授认为,通常持这种观点的人,很有可能正处在一个焦躁的情绪中心。经济萧条年代,认定移民是入侵者,来抢夺福利和饭碗,这种唯恐失去生存资源而产生的不安全感是其焦躁情绪的根源。西蒙教授指出,通常持类似言论的人,其同情心指数约在2到3左右,属于偏低。这类人遇事往往喜欢抱怨,总是先找出他人的不是,对公共问题也多持男权立场和成见。他们很可能是武力解决问题和死刑的终极支持者。

像“鲁西”那样大恶之人毕竟是少数。然而,一个同情心指数只有2到3级的社会却绝对值得警醒。西蒙教授的“同情心”理论,为揭开资本主义晚期社会的暴行之谜,从各个成面提供了坚实的线索。

(特约专稿,未经允许,不得转载。本文不代表本网观点。)
题图与本文内容无关

 

评论

《“零同情心:邪恶的根源”》 有 1 条评论

  1. Anonymous 的头像
    Anonymous

    最后一句真是败笔
    最后一句真是败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