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晓辉:初一语文《口技》中“床技”为何缺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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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晓辉:初一语文《口技》中“床技”为何缺失?

文学艺术中的“性描写”太多了,性审美价值回味无穷,这对养成青少年的性意识,让其初省性爱的朦胧之美,大有裨益。

《口技》被中国大陆选为初一语文范文。近日,网友“@武汉校花排行榜”因不满该文的删节,发微博披露了真相:《口技》语文课本版中写得是“妇人惊觉欠身,既而儿醒,大啼”,但《口技》原版却是“遥闻深巷中犬吠,便有妇人惊觉欠伸,摇其夫语猥亵事。初不甚应,妇摇之不止,则二人语渐间杂,床又从中戛戛。夫呓语。既而儿醒,大啼,夫令妇儿乳,儿含乳啼,妇拍而呜之。”

这段原版可翻译为:远远听到深巷中有狗叫声,接着就有妇人惊醒后打呵欠和伸懒腰之声,摇着丈夫要和夫嘿咻。夫说着梦话,开头没怎么响应,妇人把夫摇个不停,于是两人说话声渐含混不清,床又伴随着“嘎嘎”声响。须臾,儿醒了,大声哭着。夫叫妻喂奶,儿边吮奶边哭着,妇人又哼着唱着哄着他。

 “@武汉校花排行榜”对此评论道:“《口技》被删减的片段!初中的这篇文言文!我和我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不能一个人瞎!!!!!”

如今,网络发达,举手之劳便可获取原汁原味的全文及其译文。之所以刻意讨论这篇范文,缘于此文被选入初一语文课本时,被删减了这段性生活内容。通观全文,描写口技艺人表演的场景确属精品。

《口技》其实是一篇短篇小说,作者叫林嗣环(字,铁崖,福建晋江人,顺治年间进士,晚年住杭州,生卒年代不详),该文被清代张潮(安徽歙县籍人,生于顺治七年,卒年存疑,字山来,号心斋)选入20卷的笔记小说《虞初新志·秋生诗自序》——以铺写故事记叙人物为中心,多为明末清初访拟传奇故事之作,形式近于搜奇志异,并加评语。

张潮在《虞初新志》中对《口技》评价极高:“绝世奇技,复得奇文传之,读竟,辄浮大白。”我想,这也难怪初中语文课本要选用此篇《口技》短篇了?!

诚然,选用初一课本中范文,编撰者将目光投向《虞初新志》,在选用《口技》篇时,用性保守的有色眼镜滤掉了上述的字段,想必旨在将初中生隔离于“性”之外,似乎在保护青少年,实则适得其反。

以笔者多年的性教育和性咨询的研究和教学的视野观,文学艺术中的“性描写”,像《口技》中这样暗喻的描写,太多了,其中的性审美价值,实在是回味无穷,这对养成青少年的性意识,让其初省人类性爱的朦胧之美,是有利于他们身心的发展的呀!所以,初一语文选取《口技》为范文,就应该原汁原味。

后来,笔者将《口技》被删减一事发表在微博上。上海性心理咨询师马丽女士在微博上跟帖评论道:“原来古文也带删的?何苦呢,干脆整篇别选又怎样?中学学那么多古文,又不独差这一篇?!”

网友“凌宝妹”则留言道:《虞初新志》选集中诸多文人笔下,女子不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也不是让人敬而远之的尤物,她们有思想、有智谋,会为自己的人生和爱情抗争。所以,既然你想屏蔽“性”的描述,为何不在《虞初新志》中另选精文?例如,《虞初新志》收录的《奇女子转》文中,女子在乱世中被小校王所霸占,后巧设计赢得王妻的信任,扮作少年将军,寻其前夫。“夫伛偻前谒,伏地不敢起。妇曰:‘颇识吾否?’夫对曰:‘万死不能识将军。’”前夫在她面前也是屈从备至。正如《奇女子转》的作者徐芳评论道:“其深智沉勇,有壮男子不办者矣!”该文对于少年养成尊重女性,克服男尊女卑的男权思想,是一篇很好的范文啊!

“禅城小谢老师”微博跟帖评论并问:“删减原因可能有二,一是此文被选入初中语文教材比较早,当时性观念比较保守。二是为避免诟病和争议。其实现在的初中生通过网络、电视等媒体,性方面的知识早已不缺乏,早熟得很,啥不知道。问题是如何正确引导?也想请教彭老师。就以此文为例,如果全文引入,学生课堂上反应肯定很大。如何引导?”

笔者答:教师完全可以坦荡地给学生讲:性爱乃人之天性,配偶做爱天经地义,此文采用暗喻写作手法,刻画了夫妻性爱的朦胧之美,此乃人生的享受直至!不过,成年之后,最好婚后享用方可渐入佳境。这非得要教师的性文化修养的功夫不可。

“禅城小谢老师”再问:随着互联网的信息传播,学校和家庭性教育的观念已经远远落后了,很多性教育的问题都不知道怎么处理。举两例请教彭老师。一件和口技类似,也是教学中遇到类似问题,诗歌中出现“菊”,学生就狂笑。二是平时生活里,男生互相打闹时做一些性爱动作。

笔者答:关于诗歌中出现“菊”字,学生爆笑之事和打闹中出现性爱动作,个人认为不可能公开直接去解释,也难以就事论事来开口。但是,克服这现象唯一的方式就是全面系统科学的普及的性教育才能解决。微观教学不成的,宏观控制才是上策。不过,这不是个别老师就能解决的,但可在学生个别辅导救急运用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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