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请的是“保姆”还是“家政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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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请的是“保姆”还是“家政工”?

“保姆”和“家政工”的称呼你习惯用哪个?民间公益人士韩红梅表示家政工的共同愿望之一就是不被称做“保姆”。

“保姆”和“家政工”的称呼你习惯用哪个?民间公益人士韩红梅表示家政工的共同愿望之一就是不被称做“保姆”。民众抱怨家政工难请并且工资越来越高,而积极维护自身权益的家政工觉得自身的劳动价值不应被低估。两难的尴尬呼吁着家政行业的进一步规范,而家政工是否又能参与到政策制定中?

“保姆”和“家政工”之间有多远?
民间公益人士韩红梅在朋友的募捐下创办了一个为家政工组织周末活动的公益空间,和家政工的来往中,韩红梅征集着家政工们的心愿。据韩红梅说,家政工们的共同心愿之一是不希望被称做“保姆”:“家政工的称呼能体现对劳动的尊重。”

针对家政人员的称呼问题,荷兰在线记者对“保姆”和“家政工”两个关键词进行了一个简单的搜索。截至记者搜索结束,新浪微博上有“保姆”相关搜索结果11,651,604条,而“家政工”仅有987条;腾讯微博的“保姆”相关结果有1,865,900条,“家政工”的相关搜索结果为1309条;类似的情况出现在百度搜索中,“保姆”搜索结果为96,000,000条,“家政工”248,000条;谷歌搜索中的“家政工”相关词条稍多,38,500,000,而“保姆”作为关键词的搜索结果仍然占多数,共计51,200,000条。在“保姆”的概念占主导的情况下,你对“家政工”这个称呼熟悉吗?邻里聊天时,你又如何称呼在你家工作的那一位?

韩红梅在接受荷兰在线记者的采访时表示,家政工处于一个双向认同感低的境况中:“一方面是社会上对家政工的认同感低,或多或少还认为家政工和雇主间是一种从属关系;而另一方面,家政工对自己的认同感也不高,一般请家政工的家庭条件都不错,家政工在面对经济和文化习惯方面的差异时对自身的认同感就打了折扣。”韩红梅认为这种局面还是受到“家政工的工作没有技术含量,谁都能做”的传统思想影响:“家政工的具体工作内容目前还不明确,这份工作或许不少人都能做,但能做好的不多。”

和国外劳动力比工资标准?
除了称呼方面存在的争议外,家政工的收入状况同样存在争议:请不到家政工的民众抱怨家政工的工资越来越高,而积极维护自身权益的家政工则认为自己的劳动强度大并且没有社会保障,工资收入并不算高。据北京市佑天律师事务所律师范晓红介绍,中国的家政工目前没有明确的工资标准,只有相应的指导价和参考价:“家政工的劳动强度大,牺牲的东西很多,其实大部分人做不了这份工作。因为贫富差距的关系,他们愿意牺牲健康、亲情等一些我们看来重要的东西来获取一份比家乡更高的收入。”公益人士韩红梅则认为民众对家政工工资的质疑是对劳动力价值的一个否定:“和国外的人力成本相比,中国的劳动力已经相当廉价,而家政工本身不是供人人‘消费’的,多半经济条件好的家庭才聘用家政工。”

谈及节假日时聘请家政工困难及工资增加的问题,韩红梅表示不解:“媒体总在报道‘家政荒’,但你真正去一些家政中介公司会发现,很多家政工都没有活可做。”而律师范晓红认为这种认知落差的原因在于民众和家政工不同预期的碰撞:“牺牲节假日的家政工对报酬和工作有更高的期待,而雇主在选家政工时是有选择性的,并不长久雇用,一些有经验的已经有活儿了,而一些平时上岗机会不多的没有被挑选上,所以出现滞留。这个问题的解决还是需要政府出面,加大社会保障的扶持力度,稳定家政从业人员,减少流动率。”

家政行业的规范是否有家政工参与?
据网络统计,中国家政行业的从业总人数在1600-2100万之间,90%为女性。2011年6月16日,国际劳工组织(ILO)为改善全球近1亿家政工的工作条件,以396票赞成、16票反对和63票弃权的结果,通过了第189号公约《家庭工人体面劳动国际公约》,公约明确规定家庭工人应当享有正常的工作时间、产假、失业保险和年假等权利,不再被当作二等劳动者对待。目前仅有玻利维亚、菲律宾、意大利、毛里求斯、尼加拉瓜和乌拉圭六国批准了此项公约,中国尚未批准该公约。但根据国际劳动组织的规定,公约在两个成员国批准的一年后将强制生效,即生效时间为2013年9月5日。但律师范晓红却提出这份将强制生效的公约对中国家政行业的具体影响力有限:“国际公约文本在中国的司法实践中是不能直接适用的,将公约内容转化为国内法还需要一定时间。另外公约中很多条款是针对移民家政工的,和中国的移动/流动家政工并不相同,而中国家政行业的一些特质问题并没有完全被涵盖在内。”

谈及中国内部的地方性行业标准,公益人士韩红梅认为其中缺少家政工的参与:“中国已经有家政公司在执行一些相关行业规范,而一些地方性家政行业技术规范也在逐步启动,但问题是这些政策的制定中,并没有家政工的参与。”对此律师范晓红表示家政工近年的维权意识在增加,但和家政行业互动密切的劳工组织在中国并不是遍地开花:“好在网络信息让家政工的权益得到了更多关注,真正有时间看电视和上网的家政工不多,网络平台是给社会看的,呼吁一个尊重家政工的社会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