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西抗议歌曲:缺乏声音的和平其实是畏惧

巴西抗议歌曲:缺乏声音的和平其实是畏惧

在桑巴之国的巴西,音乐不仅用于舞动腰臀。在巴西,音乐也用于启发儿童的政治觉悟。这里是荷广抗议歌曲系列的第6篇。

巴西军事变动一年后,我出生了。独裁政权从1964年开始维持了21年,我全部的童年与青春期都是在独裁政府下度过的。但在13、14岁之前,我对我国家所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我住在一个小城镇里,我的父母对政治也莫不关心。我们虽然听收音机、看电视新闻、订阅全国报纸,但当时所有的媒体都被严格控制着。有时报纸上出现空白、或烘烤食谱,但我从来就没有对此多想。

醉鬼
后来通过歌曲,我首次知道军事政府是什么、以及他们所作的事情。当时我非常喜欢这首《O bêbado e a equilibrista》(醉鬼和走钢丝的人),虽然我当时还不是太懂歌曲唱的是什么:“我的巴西······/Henfil兄弟回家的梦想/还有许多坐在火箭鳍上离开的人们。”Henfil是一名著名的漫画家,但他的兄弟是谁?那些离开的人们又是谁呢?他们在唱什么?当时是1973年,那年我13岁。

这首由Edu Lobo与Aldir Blanc写的歌曲(由Elis Regina演唱)。我听完歌后开始提问,这是我首次听到艺术家、记者、维权人士被压制、关押、折磨并驱逐。其中许多人失踪了,还有许多人被军政府杀死。这首歌后来成为了政治犯与流亡活动家的大赦之歌。

严厉的审查
实际上,由于巴西军政府时期实行严格的言论管制,歌曲是为数不多可以传递政治讯息的手段之一。尽管审查重重,但政治歌曲却如火如荼,给了反抗运动一个声音。就像Geraldo Vandré的那首Para não dizer que não falei das flores(为了不被人说我没有说花语,1968):“来吧,我们出发/等待不会给你知识/知道的人才是英雄/不要坐等着事情发生。”这被解读为呼吁武装斗争。

人们使用双关语来绕开审查与惩处。这方面的大使可谓是Chico Buarque de Holanda。他充满智慧的歌词通常逃过审查者的耳目,他们只在后来才知道歌曲的真正含义。但为时已晚。譬如Apesar de você (尽管有你,1971),这首歌在众人传唱之后才被当局禁止。乍听起来是有关爱人之间争吵的一首桑巴,但实际上却是对当局的强烈批判,并将箭头直指独裁者:“尽管有你/明天将是新的一天/我会问/面对无限的快乐,你将藏身何处/当雄鸡坚持啼唱/你将如何禁止?”

民主
80年代末,随着民主的进步以及言论自由的开放,抗议歌曲在巴西的角色曾一时减少。但在90年代,抗议歌曲再次成为社会不满的声音。

这一时期重要的一支说唱乐队O Rappa,他们的那首 A paz que eu não quero (我不要的和平,1999)中出现了脍炙人口的词句:“没有声音的和平/不是和平,是畏惧。”而Marcelo D2、Gabriel O Pensado、Mano Brown和Racionais MCs等均出身于说唱乐。

近期,MV BillEmicida等艺术家则在巴西耳熟能详。他们歌曲中最常见的主题为反抗社会不平等、城市与警察暴力、种族歧视。当今抗议歌曲的歌词暴露、所传递的信息也很明确。

在独裁政府时期,抗议歌曲是对全国民众而唱的。而当今,即使像无地运动等全国性的运动都缺乏一全国性的主题曲。而今的抗议歌曲多瞄准城市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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