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庆、哀悼、祈祷、战斗、诱惑、倾诉、放松 – 这些仅仅是音乐传统功能中的一些,然而它世代以来一直也是抗争和反抗的表达手段。本文是荷兰国际广播电台推出的有关反抗歌曲系列的第二篇:非洲篇。
非洲有着赞美歌曲的悠久传统。国王、总统、富商,甚至连最坏的暴君都被人深情咏唱 ,而歌手大都是该国最有名气的。
这只是人们所熟知的故事的一半,津巴布韦诗人阿尔伯特∙尼亚提曾告诉我人们不知道的另一半:“赞美歌曲从前也是用来让领导者了解民情的,但现在情况已经不一样了。”当代的领导人有现代化保安机构,提出批评就变得非常危险。
愤怒的歌曲
拉琵若∙德姆巴嘎对这一点知道得非常清楚。他在喀麦隆的港口城市杜阿拉被监禁了3年。他甚至差点丢了性命,在监狱里他告诉说:“ 这里的条件恶劣到危及生命的地步,他们不给我提供任何医疗服务,我现在还活着纯粹是靠我太太和来自国际上的关注。”
他犯了什么罪呢?他对总统保罗∙比亚修改宪法的计划提出了批评,比亚想通过修改宪法让自己继续执政直到去世。拉琵若为此写了首愤怒的歌曲,在歌里他使用了许多谚语,用影射的方法批评比亚的计划,但是比亚的名字他一次也没提到。
非洲的抗议歌手们早就对不指名道姓就能明确表达自己意图的方法运用自如了。1968年,路易∙威斯康德在安哥拉首都罗安达录制了一首名为《广场司机》的歌,从表面看只是讲一个出租车司机拒绝一位乘客的故事,但每一个安哥拉人都明白这是指一个葡萄牙白人司机不愿载黑人乘客去罗安达落后社区找他的女友。这首歌唱出了人们对统治者种族歧视的抗议。
歌词中充满谚语
安哥拉当时的殖民统治者完全明白歌词的意思,而在70年代的罗德西亚情况却不一样。歌手和诗人托马斯∙马夫莫使用绍纳语(津巴布韦)而不是使用英语来演唱,他的歌里使用了许多谚语,明眼人一听就明白个中意思,但统治者也并非如此弱智,1979年他被监禁3个月。一年后,他的音乐成了津巴布韦解放的配乐。
多年后,在伦敦的一场晚间音乐会后说:“我一直支持我们的斗争,但并不是说我会将某个人捧到天上去。解放后我的国家发生了很多不如人意的事,我要提醒人们。”他录制了名为《腐败》和《灾难》的歌曲,但新的统治者对此非常不满,马夫莫收到了威胁电话,现在流亡在美国。
费拉∙库提
托马斯∙马夫莫非常典型地指出了问题所在。你先是反对旧政府的不公,新政府上台后又要求你忠于自己为自己唱赞歌,坚持原则的歌手就会日子难过。在尼日利亚,充满激情的费拉∙库提遭受到无数次关押。他在《僵尸》一曲中将士兵描述成没有头脑的机器人,之后,他受到军人的残酷报复。
但是,情况不总是那么糟糕。马里的乌穆∙桑加雷一生都在反对一夫多妻制,她对男人为找别的女人而离开自己的家庭或找新的老婆给家人带来的痛苦深有体会,她尖锐的歌词引起了如潮的批评声。现在,桑加雷在自己的国家成了最红的歌手,成千上万的妇女同她一起高声咏唱。
拉琵若∙德姆巴嘎也从未想过停止歌唱,停止就等于投降,他在监狱里说:“我一辈子都在写反抗歌曲,我一出来就会接着写歌曲。”特别说明一下,今年下半年他将出一张新碟。
因言惹祸的音乐人组织: www.freemuse.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