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岁那年,父亲带着他和全家从荷兰迁居摩洛哥。17岁时他以非法移民的身份重返荷兰,7年后却又被遣返。如今穆罕默德唯一所希望的便是定居在他的出生地荷兰。
作者 Mohammed Amezian & Michael Hoebink
“我在这里干什么?我是荷兰人,这里的人都叫我荷兰人,”26岁的穆罕默德(Mohammed Htitich)绝望地说。
哭泣
穆罕默德在摩洛哥海滨城市阿尔荷塞马(Al Hoceima)附近的一个小村子里当建筑工。他每天从早上7点一直工作到下午5点,每日的薪水为10欧元。他没有自己的住处,而是睡在一位荷兰朋友所拥有的房子里的一个房间里。穆罕默德每天都会自问是什么让自己处在这样一种境地。
“我始终都在想念着荷兰。清晨一起床我就开始哭泣,像个女人一样。”
穆罕默德1984年出生在海牙的一个摩洛哥家庭,可以说是他父母的老来得子。有一天父亲决定他已在荷兰呆够了。带着一笔不错的退休金,父亲在他60岁生日时和妻子一起返回了摩洛哥老家Meknes。穆罕默德当时9岁,作为家里唯一的未成年人他不得不随行。但他却无法在摩洛哥安定下来,于是他离开了父母,开始流落街头。穆罕默德继续梦想回到荷兰,17岁那年他决定以非法移民的身份进入荷兰。
苦苦挣扎
在荷兰,他尽一切努力谋生,其中也包括做黑工。他来到代尔夫特与他的荷兰女友同居,两人生下了一个女儿Fatima Zahra。然而在他所热爱的荷兰,生活远远没有他先前想象的那么容易。穆罕默德的那些一直定居在荷兰的哥哥姐姐们并不接受他,因为他有一个非婚生女儿,而这在《古兰经》上是禁止的。“他们称我女儿Fatima为‘婊子女儿’,” 穆罕默德苦涩地说。
而与此同时,他试图通过一名律师来获得合法居留也以失败而告终。2007年他在街上被警察逮捕。之后他又被囚禁了一年,先是在鹿特丹的一条拘留船上,只后又在Zeist的一所监狱。2008年12月他被遣返,而这也使他第二次被迫离开荷兰。在飞机上他终于抑制不住内心的沮丧,对一名空姐发动了攻击,并且试图割腕。这件事还一度被荷兰报纸报道。
对荷兰不满
穆罕默德对摩洛哥没有任何好感。“这里比监狱还差,”他说。他也一直怨恨将自己带回摩洛哥的父亲,两人不再有任何联系。“他可以选择回到自己出生的国家,那么我呢?”
穆罕默德对荷兰尤其不满。“我出生和成长在荷兰。我在那里度过了大部分时光。他们应该公正地对待我!”
一到夏天,穆罕默德居住的村子里便会挤满了摩洛哥裔荷兰人,这些人都是来故土度假休闲的。穆罕默德与其中的不少人都交上了朋友。看到他荷兰朋友们的豪华汽车和昂贵的衣衫,他难道不会嫉妒吗?
“不,绝对不会,” 穆罕默德坚定地说,“我不是那种人。如果我看到一个摩洛哥人驾驶一辆华丽的汽车,我会为他高兴。”
一线希望
穆罕默德仍然怀着一线希望。他打算申请所谓的临时居留许可,以便合法地返回荷兰。但问题在于他的申请最终是否能够成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