搽着粉、戴着金耳环,沙吉打开家门做起了生意。同时他也向那些通过互联网找到他的男人提供性服务。
搽着粉、戴着金耳环,沙吉打开家门做起了生意。同时他也向那些通过互联网找到他的男人提供性服务。“发短信给我,我们约个时间。我要给你口交、和你做爱,” 一名顾客给他发来了一封这样的短信。沙吉是名男妓。
和男人做爱对沙吉来说并不是问题。只要能挣到钱,他就很高兴。他通过一家网站提供各种形式的性服务:肛交,接吻,不用避孕套口交和色情按摩。他的家位于一个安静居民区中,卧室里放着一张大床,一张小茶几,茶几上面放着两瓶雪碧、一个各面画着不同性交体位图的骰子、两个玻璃杯、一些巧克力以及一本有关行星和恒星的书。他的鞋子整齐地在墙边排成了一排。这就是他接客的地方。
“男人们会打我电话,然后就会到我家里来,或者我去他们家,或者我们约在外面。我通过这个挣钱。每名顾客100欧元,每晚500欧元。有时候工作的最后一小时还能挣250欧元,”沙吉说道。
卖淫
沙吉的情况远不是绝无仅有的。海牙市政府不久前对男性卖淫者所作的一项调查显示,这些从事卖淫活动的男子大致可以分为三类:把卖淫是一份职业而做的;为了刺激而做的;因为需要钱而“出卖肉体”的。沙吉的故事对Nynke de Vries女士来说并不陌生。De Vries女士是一家向卖淫者和被贩人口提供帮助和收容的组织的负责人。她介绍说:“他们承受着双重禁忌所带来的压力:他们从事同性恋活动,同时又从事卖淫活动。”
债务
今年31岁的沙吉1999年从库拉索岛来到荷兰留学。然而很快学上不下去了。他很难找到工作,又由于没有能够量入为出,他变得债务缠身。他每月从市政府那里领救济金,但是在扣除固定的费用和定期的还款后仅剩下28欧分。他得以此维持生活。与此同时,他欠的债务越积越多。例如,他给库拉索的家里打电话而欠下的电话费;还有他预定的浴室用具就因为他付不起定金而没有交货。他希望法官能快点判决他不需要支付那些定期还款。
“这活我不得不做,我从社会福利处拿到的钱实在是太少了,没法维持生活。我做这个来还债。”
沙吉认为逃避债务并不是解决办法。他喜欢拥有好东西并不惜为此付出代价,即使是出卖肉体。但他并不这样认为:“我自己决定我的生活。”同时,他暗自梦想能和一个爱他的好男人一起过上更好的生活,他心里感觉自己其实是个女人。他梦想着有所不错的房子、有各种各样的好东西、有挂满各式服装的衣橱。他现在的卧室里摆着一个洋红色的液晶电视、一个借来的DVD机、一个白色的天使雕像和一些水晶装饰品。窗上则挂着白色、玫瑰色和蓝色的透明帷幔,上面系着一个随性的蝴蝶结。墙是浅蓝色的。那里很冷。
内裤
沙吉很骄傲地展示他为取悦顾客所穿的内裤:有各种颜色的蕾丝女式内裤,也有运动型的少女式样的内裤。“穿上这个很吸引目光的”,他小心地笑道。和男人在一起让他感到被爱、有魅力。他说,他还没有遇到过讨厌的事。以前他曾为一家色情夜总会工作过,但他后来不做了,因为他不喜欢。他有一次看到一个男人在那里挨揍。
沙吉希望通过劳动及收入中心 (CWI)能很快上上学。他以前在库拉索的时候曾经在商店里工作过,也做过清洁工,但这些工作经验在荷兰却用不上。“我想拿个文凭,这样就能更容易地找到份工作。” 然而首先他想把欠的债还清。所以他目前只从事卖淫工作。他挣的钱就是他自己的,因为他不申报这部分的收入,社会福利处不会消减他的救济金。
沙吉的朋友和熟人们并不知道他是名男妓。“我周围的人都不知道。这和他们没有关系。我自己决定我的生活。我觉得我很正常。没有人可以因此指责我,因为这是我的生活。”
家人
沙吉的家人都知道他从事卖淫活动,但是他不愿谈他们对此怎么看。“他们没法帮助我摆脱债务,”沙吉说道。他看上去想尽量地压抑自己的情绪。他的眼神和话语都散发着力量,然而他瘦小的身躯、女性化的声线和挽起的头发又使他显得纤弱。只有在和男人亲密的时候,他才能真正感到自由和快乐。
(本文中的沙吉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