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兰的深秋潮湿阴霾,满地泥泞混着枯黄的落叶,寒风刺骨连披着厚毛的羊群也打起了哆嗦。然而土里种下的球茎已静静地伸展出根苗,等待来春的缤纷绽放,正如在这关爱农场(Care Farm)定居下来的少年们,努力地从困顿与身心的缺憾中成长,农场负责人范登阿克女士说:“分享、互助、从实际工作中学习,是我们最重要的理念!”
位于北布拉邦特省会丹博斯市附近的关爱农场de Locatie,紧挨着风景优美的天使湖(het Engelenmeer)畔,一望无际的原野散落着几栋建筑,使得农场里的印地安帐棚和蒙古包帐棚显得特别抢眼。范登阿克(Bernadette van den Akker)介绍说,在de Locatie关爱农场里,他们尽量将所有的活动安排在户外,夏天时来此居留或日间参与活动的青少年们可以睡在帐棚里,在原野里升起营火,从自己的农场里采拮水果蔬菜作物制作晚餐,她说:“贴近自然、亲手耕作让这些孩子们有机会从事户外活动,培养责任感和自信心。”
农场生活
成立于2008年的关爱农场de Locatie,由范登阿克与Wim Habraken联手创办,两人带着子女全家由都市迁居到乡村,希望为荷兰问题青少年的辅导与照顾出一份力,也期待为自己找到另一个天地、另一种人生。范登阿克说:“虽然这是一个很大的变化,但我们一点也不后悔,农场里有更大的空间、更多的事可以做!”
从事问题青少年辅导工作多年的范登阿克,长期以来深感医疗护理以及青少年辅导体系的不足,她说:“在荷兰,带有身心障碍如自闭症、多动症的青少年,或那些有行为失调问题的青少年,多半会被送到一些半医疗机构里,有的常住,有的则在日间居留,他们或服用药物进行控制或参与群组心理治疗,其余的时间就是在那些偌大的建筑里徘徊。我认为这对他们的帮助其实并不大,他们需要的是生活的辅导,在生活中学习,这也是我创办这个农场的根本理念。”
关爱农场
De Locatie关爱农场设有4个公寓供有身心问题的青少年长期居住,年龄介于16-18岁之间无法适应家庭生活又尚无独立生活能力的青少年们,住在同一屋檐下,共用一个厨房,学习如何与彼此共处、分担家务。范登阿克说:“农场临近丹博斯,他们每天可以骑自行车上学、上班,基本上他们都可以自理生活,但还是需要人每天注意提醒一下。更重要的是以专业心理辅导为辅,帮助他们解决一些情绪和情感上的问题。成立一年多以来,农场里已来去了不少青少年,有的无法适应农村生活而选择离去,其他则是在我们的帮助之下,成功踏出了独立生活的第一步。”
除了长期与日间居留的辅导外,de Locatie也在夏季推出专为有身心问题青少年的家庭而设置的露营区,提供充满谅解和适时辅助的空间与服务,广受家长欢迎。
现况与困难
荷兰登记在关爱农场协会下的农场有上千个,针对不同的年龄组、地区以及身心残障的程度提供不同的服务,虽然标榜是“独立运作的农场”,却也因为其主要参与者是身心残疾者和老人而受到一定的限制,多半无法从贩售农作物中赚取足够的盈利。接受日间照顾或长期居住的参与者自付一定额度的费用,通常与政府的残疾补助 (Persoonsgebonden Budget, PGB) 相结合。然而由于每个人的经济状况不同,以非盈利组织方式经营的关爱农场通常无法制订出一个明确的收费系统,从而经常得面对经济拮据的困境。
范登阿克女士说:“我们没有任何政府机构的补助,因此高度仰赖私人公司赞助与个人捐款,此外大量的志愿者也帮助我们节省了不少经费。但财务上的困难一直是个隐忧。以农场来说,我们可以推出很多计划来增加营收,但还是得回过头来以在这里居住、居留的青少年为优先考虑,这样一来也限制了我们财务上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