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是七旬白发人:中荷老人喜与忧

同是七旬白发人:中荷老人喜与忧

中国有句老话叫“人活七十古来稀”,这明显已经过时了。如今的世界,已一步一步走向老龄化。国情有变,政策也跟着变,而生活在不同地方的老人,也在以他们不同的喜怒哀乐、忧虑自得,谱写着五彩斑斓的生活。

安妮和罗伯特:轻松悠闲
安妮和罗伯特住在荷兰东部一个僻静的小镇。几年前,因儿女无意继承,他们把祖传的农场转给侄子,自己过起了优哉游哉的日子。

两人每周去打四次网球,打完后在俱乐部小坐,喝杯咖啡,扯扯张家长李家短的闲话。镇上谁家有了什么事,他们都清清楚楚。别看当了一辈子农民,他们对身边的事却很关心,每月都去旁听镇政府的公开议事会。安妮每周还在“世界小商品店”做一天义工,帮助销售第三世界国家的商品。

安妮总觉得自己很幸运:三个孩子,都在附近找到了满意的工作安了家。两口子对孙子孙女儿关爱有加,但决不干涉儿女对孩子的教育。虽然与孙子辈儿在一起时尽享天伦之乐,但他们从没有约好看孩子的固定时间,以防被束缚了手脚。高兴起来,两人说走就走,每年都要去国外度上几次长假。

虽然超市离家只有一里多地,但他们每周只开车购物一次。平时的瓜果蔬菜日用杂货,都在家门口的流动售货车上买,图个方便。

常大妈:我活得真累
常大妈的两个孩子,成家后都去了几千里之外的异域它乡。老伴去世后,她一个人继续生活在北京一所大学的生活区里。

老太太一辈子最舍不得扔东西,家里到处都塞得满满当当。别人找她出去散心,她总是说:“不行,我还有好多事呢,我得收拾”,家里乱,脑子里也乱,全身心的紧迫感。好不容易鼓捣出一堆东西卖掉,累了半天不说,掂着手里的几张票子,又觉得不合算。外面买的食品她嫌不干净,一日三餐自己做。厨房里弄得烟熏火燎的不说,还老是忘这忘那,然后牢骚满腹,收拾的时间比做饭的时间要长得多。

天气好的时候,她一大早要去占绳子、晒被子;这年头好像不自觉的人越来越多,为了点荫凉把车停在她窗根底下,弄得她一听见车声就上火;养狗的人把窗外刚刚种好的一个小花园当成了狗卫生间,气得她有事没事就得到外面站着,让遛狗的人望而却步,绕道而行;种了棵倭瓜,还没熟透呢就被人偷摘了两个,搅得她觉都睡不踏实。

就这样日复一日,虽然总是说自己老了,可常大妈却不能接受这一现实。一年到头时间不够用,脑子不够使,又不愿意去女儿家住,觉得不如自己过自由。

常大妈有高血压病,她最怕的就是以后万一动不了了,该怎么办。

海伦:可怜天下父母心
海伦曾是一家医院的护士长,婚后遵循了“女主内、男主外”的传统,操持家务,抚养孩子。

如今,三个孩子都已过不惑之年,但她的生活还是围着他们转。老大娶了个印尼爪哇人为妻,并答应丈人家的要求按伊斯兰教规抚养下一代,使信奉天主的海伦心里有了个结,看见儿媳妇就不舒服;大女儿嫁了个美国外交官,可不久前却离了婚,拖着两个孩子靠前夫给的抚养费生活,让老两口儿跟着揪心;二女儿呢,本来事业上红红火火,却一时心血来潮,辞了职,办起自己的咨询公司,没想到正赶上经济危机,只落得惨淡经营,又加上婚姻不如意,离婚后跟已有三个孩子的男友同居,是是非非不断,常跟妈妈诉苦,弄得海伦干着急帮不上忙。

海伦喜欢干净喜欢得出奇。每周,她都用两天的时间把房里房外打扫整理得一尘不染、井井有条,婚后生活的四分之一都“贡献”给了打扫卫生。

海伦现在最关心的,是经济危机会不会导致养老基金缩水。虽然他们的住房四十年前就已建成,但房贷因不断的翻修改建而尚未还清。如果养老金缩了水,那以后的日子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过了。

张先生夫妇:丰富多彩
张先生和张老太太可谓是中国的一对传统模范夫妻。经父母包办,大学毕业后的张先生与大字不识的张老太太结了婚,生下四个儿子。

退休后,张先生又被返聘,教外国留学生汉语。张先生很喜欢民歌民乐,会吹笛子又会拉二胡,课余常跟学生们摽在一起,歌声、音乐声不绝于耳。张老太太除了每天去打太极拳外,还扭秧歌、打乒乓球和羽毛球,也忙得不亦乐乎。

平时的一日三餐,老两口都去食堂吃。虽然饭菜不像自己做的那么可口,但省去了买、做、洗涮这一套繁琐的程序,觉得很值。周末,两人坚持去爬香山,在“玉华山庄”内的树荫下与别的老人打打扑克聊聊儿女,平时还经常到儿子家串个门,饱饱口福。

跟别人聊天,老两口永远是忆苦少,思甜多,将快乐的情绪传染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