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在上海居住的荷兰女教师Joyce Emons,为中国在押犯的子女写了一本书,教孩子们如何处理伤心的情绪。照她的话说:“中国人不太知道该如何对待自己的感情”。
在她位于海牙的家中,悬挂在客厅里的是中国的灯具,萦绕耳际的是东方音乐。尽管现在还没有对上海产生“乡愁”,但如果在街上看见中国人,Joyce总忍不住想走上前去跟他们聊上几句。
今年夏天,与丈夫和孩子在上海居住了五年的Joyce回到了荷兰。在华期间,Joyce曾在名为“橙色龙”的学校向荷兰驻华人员的孩子教授荷兰语和荷兰文化。
遭亲友抛弃
去年,Joyce在上海接触了一家名为“晨泪”的国际援助组织。这家组织在中国拥有数家收留在押犯子女的收容所, 因为,这些孩子常常遭到亲友的抛弃。Joyce说:与荷兰相比,中国缺少一种社会保护网,即缺少精神健康组织或少年儿童服务机构的帮助。
“晨泪” 提议让Joyce 写一本书,鼓励这些孩子及那些帮助他们的人冲破障碍,对外敞开自己的感情世界:“在中国,人们没有学会如何对待自己的感情,也没有掌握这方面的‘社会技能’,而援助人员也没有接受过如何处理这类问题的训练。”
真实情况更为糟糕
这样,Joyce写出了一本五彩斑斓的儿童书。书中描写的是一个父亲正在坐牢的中国小男孩的生活。Joyce说,她有意避免了在书中提到孩子的母亲。事实上,“实际生活中的情况常常比书中描写的更糟糕。收容院中的一些孩子,他们的母亲因为长期受父亲虐待而将其杀死后入狱。我在书中尽量避免了许多细节,就是希望孩子们能更容易地将自己与书中的主人公对上号。”
而书中每一页的最下方,都有一个孩子们必须回答的问题。Joyce希望籍此促进孩子们进行思考:“书中的问题应该打开他们的心结,使他们能与援助人员就自己的处境交谈。”
不敢说“不”
书中插图的作者是Joyce在上海认识的Jeanine Jordaan。她的画的背景是上海的街道、商店和学校的照片。这些照片由Joyce 和Jeanine 亲自拍摄。拍照的过程“有时很麻烦,有的学校不愿意与我们合作。明明约好了时间,却让我们在外面等,因为他们不敢对我们说“不”。
写作过程中,Joyce 的一个中国朋友帮助她做中文翻译,而两人对书中一段话的讨论,则显示出中荷两国文化的差异。“我本来写的是,当书中主人公伤心的时候,他的好友想把手搭在他的肩上以示安慰。但我朋友说,中国小女孩在这种情况下不会有这样的想法。我一下子想到了中国人在别人伤心时常说的一句话:别哭了,别哭了。所以,我把它改成了小女孩递给小男孩一块手绢。”
积极的评价
这本书本来是为“晨泪”组织的收容院而写,但也有一部分已被分送到中国的援助组织。而且,中国的一家援助人员专业报纸也对此进行了报道:“我听说大家的反应都很积极,而同时,他们也对书的封面上写着外国人的名字表示惊讶。”
现在,她正在考虑是否有机会能将此书翻译给荷兰囚犯的子女。那样的话,书中的内容将被改成一个适合荷兰儿童的故事。同时,她也在考虑是否能写一个续篇,因为,她觉得自己还有很多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