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我是个“懒惰”的外国人

也许我是个“懒惰”的外国人

我们一开始是搬到离香港40公里远的深圳。米歇尔负责运营一个刚组建的公司,而我则辞了职,其实相当于退了休。

安丝和米歇尔因为工作的原因于2004年9月迁往中国。他们的三个孩子,当时分别为23、21和18岁则因为学业留在了荷兰。 
 

对米歇尔来说,忙碌的生活开始了。他得先建起一个办事处, 一切都得从头开始。就连买个回形针都不那么容易,就更别说申请许可证,租办公室,税务和其他日常琐事了。据说那时在深圳是有一些人说英文的,但是我们都没碰上过(如今的情形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那的生活对我来说并不是那么愉快。文化差异对我的震撼很大。那儿到处是人,到处是噪音,和我在荷兰所住的村子Druten真的是很不一样!我想我们没法在这么大的变化下能作好充分的准备。
 

搬家
我们一下子没有了社交网。我想念我的家,尤其非常想念我们的三个孩子。我想念我的工作和亲戚朋友。六个月过去了,我不想再待下去了。我感到孤单,没有安全感。在一个晴天我问米歇尔:"我们是应该回荷兰还是搬去更西化得香港呢?" 我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我们在深圳把我们的生活给搁置起来了,重新回到荷兰可以继续我们的"生活"。
 

我们在香港度过了两周之后,一位房产中介帮我们在尖沙咀找到了一套公寓。此后我们就在这套公寓中一直住了四年,直到现在。那个时候米歇尔已经开始在香港和深圳间跑来跑去了。但是他挺愿意这样的,因为他认为我们的生活不应该总是围着他的工作转来转去,这一点对他而言很重要。
 

作为一个居住在国外的侨民,你可能没法遵循一天工作八小时、一周工作五天的正常规律。由于中国和荷兰间存在的6小时时差(冬天为7小时),你总得超时工作,周末的时间也常被工作占用,或者是有客户过来了,或者是我们得去参观某个展销会。然而只要米歇儿有空,我们会尽情地享受生活。在香港,吃喝玩乐,应有尽有。
 

 
自然的香港
香港的生活是那么的不同:到处都有英文标识;大部分的香港人都能说英文,没有人盯着西方人看;公共交通设计管理得很好,价格也便宜;自然环境多种多样,散起步来很舒服(你知道香港80%的地方是自然区域吗?)。这一刻你还穿行于摩天大楼间,下一刻你就可能漫步在高脚楼组成的村庄里,在那里时间仿佛停止了。香港不仅仅有那些令人捉摸不透的食物,夜生活场所、餐馆和酒吧也无处不在。银行事务的处理上比深圳也方便许多。此外,香港还非常安全。还有,你可别忘了购物!那里有大规模的购物中心,也有有意思的小市场。没有什么地方比香港更好的了!香港的天际线…那更是没话说了!我想那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城市天际线了。
 

香港不是纽约
但是我并不认为香港的一切可以用"先进"这个词来代表,也不认为它和诸如纽约这样的城市一样。传统文化以及与之相连的道德准则和观念在这里仍然十分重要。在"饿鬼节"期间,这里的每一个街角都摆有告慰亡灵的食品和酒水。星期天,人们则全家一起去喝茶吃点心。祖父母们被接了来,和晚辈们一起团团围坐在圆桌边,一张桌子上坐30个人也不稀奇。
 

和当地人交流起来也比中国内地来得容易。当然这里对我来说存在比较小的语言障碍,生活也舒适了许多。也许我算是一个"懒惰"的外国人,我不是太有冒险精神,我不会觉得在途中建立所谓的新生活有多么令人高兴。

 
这期间,我们在深圳已经有了一间办事处和一间拥有约100名员工的工厂,在上海我们也有一间拥有5名员工的办事处;不久之前,在香港能又开设了间办事处,也雇有5名员工。
 

香港的家
假如我回荷兰度个假、看看我们的孩子,我会觉得很高兴。尤其是那些酸菜配熏肠、黑面配硬奶酪(oude kaas)、酸奶和长条炸肉卷(frikadel )吃也吃不够。然而只要我们又重新抵达香港机场,我们又算回家了。香港在我们的心里占着一个位置。我对这里非常满意,我(暂时)不需要回荷兰去了。我过得很开心!
可做。”

 (Ans Honig 于香港口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