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10月,荷兰皇家航空公司的KLM897次班机降落在北京国际机场。我左手拖着旅行箱,右手提着旅行包,穿过拥挤的机场。当时我就读于莱瓦顿(Leeuwarden)酒店管理学院,利用学院提供的一年国外实习机会来到北京。当机场大门在我身后关上时,我眼前出现了人人都在谈论的中国:现代化、高速、24/7运转、拥挤的中国。当时我怎么也不会想到,三年后我的探险经历仍在继续。
我所住的双井桥每次都让我很吃惊:我们这条平平常常的大街几年内已变成了有六条行车道的环线;每天早晨迎接我的别有情致的胡同一周之内夷为平地,居民们搬到了城外现代化的楼房里去了。天安门附近游客众多的前门,在我眼里是条大胡同,现在也在大规模改建。我工作的酒店附近一家美国酒吧一年前也关了门,不到一个月后,中国银行在那里设了分行。这些只是个别例子而已,北京的发展变化简直太快了。
礼貌
有时我会觉得北京的变化对普通老百姓来说也许是太快了。08年8月8日8点开始的奥运会也促使政府积极帮助教育北京居民,性格急躁的北京人现在得学会耐心排队候车;从去年开始在出租车里已禁止吸烟;随地吐痰会被罚款。有位中国朋友告诉我,中国石化- 相当于中国的壳牌公司想出了自己的高招:贴上中国石化标签的车如果犯了错,比如驾车人挖鼻孔、抢行或在堵车时使用紧急车道,他的行为会在电视播出,这样的"幸灾乐祸"还挺有效果。
文化差异
住在北京不是总那么容易,了解中国人有时更难。我是喜欢明确了然的,可自从我到了北京之后,我就知道这有时是不可能的。要办成一件事,光有行动计划、完好设想和同事情谊是不够的,关键得看关系。在单位里的关系至关重要,在有要人来访时,作出最后的变动就得靠关系。
在我看来,中国人对我有距离感,有时甚至很冷淡,当然也有人对陌生的人和事物感兴趣,但我大多数的同事还从来没出过国,有些甚至还没出过北京。
新老北京
走在老北京城区让我感觉非常愉快,后海的每个季节都很美,在这里时间好像静止了一样:热闹的酒吧、餐馆,叫卖的小贩,老屋顶上纵横的电线。我最喜欢后海的冬天,我总是会同几个朋友去后海湖滑冰或滑冰撬。虽然很多老建筑被拆,高楼大厦不断出现,但是后海好像有自己的守护天使,后海不会被拆除,大家都这么说,也都这么希望。很多像雨后春笋一样出现的高楼大厦在我看来灰灰的,它们让北京变成一个"普通的"国际大城市,而失去了自己独有的风味。
"大山子798艺术区"也很特别,这里曾是东德帮助修建的厂区,是非常适合年轻艺术家居住、工作、办展的地方。这里的小餐馆和很多绿化组合在一起,为忙乱的城市提供了一个绿洲。
每天都在变
北京是座精彩的城市,这里每天都有新的变化。来这里三年了,我从来没有感觉到无聊。下班后我常和同事相约去酒吧或餐馆,有时我周末醒来后临时想起去租辆车,随意地开去城外,在远离城市喧嚣的地方,我又回到了安静的从前,那是马车行驶在街上,磨刀的挨家揽活,大家温馨相处的时代。"要杯茶吗?"城外一个露天市场的农民老大妈问,"好啊。"我答道,当时我正毫无方向地在那里瞎逛,又是个令人愉快、特别的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