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媒生力军】荷兰的年轻“草”民

参赛学校：暨南大学

学生：星辰 指导老师：黄雅堃 

大麻，俗称“weed”（野草），常作药用，癌症病人通过它来换取短暂的平和与欣快，以缓解身体的剧痛。在英语中，药品与毒品皆称“Drug”。

法律在哪儿？

风车、足球、郁金香，这里是荷兰，一个可以“合法”吸食大麻的国度。Rogi，鹿特丹一家Coffeeshop的老板。与同行们一样，每当华灯初上，他就会伫立霓虹招牌下，查验每位客人的证件。他带着老花镜，彬彬有礼：“请出示您的身份证”。他说常来他店里的，“都是20左右的小伙。“在这条街上，警察并不常见。1978年，荷兰法律规定，只有悬挂大麻销售许可的Coffeeshop可以向成年人（18岁以上）销售限量大麻。经年累月，真正卖咖啡的铺面都改叫了Café，Coffeeshop则专心为大麻代言。所以，在Rogi的Coffeeshop里，你闻不到卡布奇诺的醇香，只有大麻呛人的腥甜。

根据荷兰媒体KRO调查估计，全荷700余家Coffeeshop年均销售大麻两亿欧元，在为政府带来四千万欧元税收的同时，也因“大麻旅游”造成了诸多社会问题。2012年，荷兰政府提出新法，禁止Coffeeshop向外国游客销售大麻。首都阿姆斯特丹市议会随即给出答复：“拒绝执行”。市长van der Laan在陈述理由时说：“新法会助长黑市交易”。他的背后，是全市220家Coffeeshop，和不计其数的各国友人。

Rogi的店，除了空气，出人意料的整洁，若再把玻璃架上陈列的精致烟器换成图书，与一间小型书吧并无二致。青年们围坐桌旁，将一根根烟卷“竞相传阅”，如饥似渴。于他们而言，在这“烟斜雾横”之外，Rogi就是法律。

你吸大麻，家里人知道吗？

Mathis刚满19，美国留学生，真的“读书人”。此刻，他正与同学Ray在Rogi的咖啡馆里“找乐子（having some fun）”，他们是这里的常客。两人刚考完试，Ray说那考试糟糕透了，“但愿我能过”，他猛吸一口，接着憨笑不止，神情渐趋涣散，眼眶泛起一圈青红。

Ray来自赞比亚，自幼在美国人开办的学校里接受美式教育。他说，父母是考虑到美国学费高昂，才把他送到这来，“他们应该清楚（我抽大麻）吧，这儿可是荷兰”。现在，他每月花费约200欧（1600元人民币）用以购买大麻，这占了他生活费的五分之一。

Mathis则说，在他的家乡，法律明令禁止公民持有大麻，但大麻就像Hip-pop音乐一样，不分族群与阶级，流行于越战之后每一代美国青年的生活里。他坦言自己第一次抽时只有14岁，"I was grounded (我那时被禁足了）”。现在，父母清楚他“好这一口”，但并不反对，“毕竟他们也年轻过”。

“酷爸爸”的辩护

 “等我的孩子16岁后，我会主动让他尝试，西方社会对这很开放了”，Mathis和Ray都表示以后要做“酷爸爸”，话里透着自豪。在美国，支持“消遣大麻”合法化的声浪不断高涨，反对者们忧虑着“道德沦陷”，被批评为“保守”。2011年，《经济学人》发布数据显示，美国年轻人（19-29岁）和婴儿潮一代（30-64岁）支持合法化倾向明显。在65岁以上的老人中，其支持人数也高于反对者。终于，科罗拉多州政府首先宣布大麻销售“解禁”。在民意的博弈中，法律，显得有些无奈。

Mathis并不将大麻视作毒品，“我对大麻只有精神依赖，想戒就能戒。”但Mathis也承认，吸食后，他会由于大脑反应木讷而无法思考，“所以考试前两周我是不吸的”。他说自己成绩一直不赖，他和Ray也都有积极的生活态度，每天都去健身房做器械训练。两人看上去都算结实，“只有长跑时会呼吸困难”。“大麻是有危害，但我有权利决定把什么东西放进我的身体，这是我的自由”。在Mathis看来，比起身体健康，权利与自由显然更为迫切。若不深究美国宪法通识教育中所强调的“公民的义务与责任”，他的话，或可算作“草”民们最为有力的辩护。

谁在生病？

Rogi、Mathis、Ray，他们身材壮硕、逻辑清晰、彬彬有礼，保持着西方绅士应有的派头，谈着：”民主、法治、自由、权利“，沉醉在大麻的丰厚利润与短暂欣快里。年轻人的“精神依赖”正在长辈们的“帮助”下，以自由之名义，通过民主机制，逐步落实为法律层面的“权利”。道德就像一尊木偶，其约束力妥协地业已没了影踪。这不禁令人恍惚，“草”民们的胜利，是彰显了社会制度的进步，亦或预示着人们意志力的怯退？大麻，毕竟是Drug，用它，不知是谁在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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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兰在线” 附注：荷兰以“宽松”的drug policy著称，但严格来说，所有的drugs在荷兰都是被禁止的。然而，政府制定了特殊的drug policy，容忍人们在严格的限制下吸食大麻等软性毒品。上文提到禁止向外国游客销售大麻的法案于2012年提出，2013年1月生效；但到目前，85%的coffeeshop并没有执行这项法案，仍在向外国游客销售大麻，也曾有coffeeshop因此被卷入法律诉讼。值得强调的是，虽然荷兰“允许”吸食大麻，但店家每天只能向每人销售不超过5克的大麻。而随身携带超过5克大麻上街的人，随时面临上法庭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