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然：二手信息时代的录像艺术家

文／Ouioui

（荷兰在线专稿）作为年轻艺术家在录像领域的先锋之一，程然的作品带着典型的八零后特征，以及欧化的气质，让人过目不忘。

程然生于内蒙古，目前生活和工作在杭州和阿姆斯特丹，之所以选择荷兰是因为阿姆斯特丹皇家视觉艺术学院（Rijksakademie）能够进行持续两年的艺术家驻留项目，当年Leo Xu画廊介绍他去这个艺术项目，从此结缘至今。

影像一直以来都是程然进行艺术实践的主要媒介，筹备和创作于阿姆斯特丹以及上海等地的录像、装置、声音以及出版物的多种媒介作品，在麦勒画廊、Leo Xu Projects、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的展览，均交出表现不俗的作品。

如所有的八零后生人一样，艺术家程然成长的时代是二手信息肆意流动的，录像是他主要进行艺术实践的领域，从电影、音乐以及其他艺术形式中间汲取灵感，从而发掘出属于自己的艺术语义。

录像艺术起源于1960年代的西方，对于大多借助媒体阅读和耳闻了解当代艺术的中国群体来说，西方的录像艺术基本定义了录像艺术的语汇与框架。中国艺术家中最早涉及录像艺术的艺术家（如张培力），最初的录像作品或多或少偏向于行为艺术的记录，这种倾向也一直延续到今天的年轻艺术家作品中。在程然近几年的作品中，这种痕迹越来越淡。

程然喜欢将经典电影片段植入自己的作品之中，为观众提供了一种更为直接的入戏方式。之前，安德烈·塔可夫斯基的《乡愁》、斯坦利·库布里克的《发条橙》、维姆·文德斯的《百万美元酒店》，被引用、复制、搬演、用台词置换情节，当被问及为何那么爱经典电影时，程然回答：“我喜欢看几乎一切电影，我对经典电影的理解是那些看了一半就睡着的。”近日在咖啡馆和程然聊起近况，目前手头同时在做好几件事情,包括组建乐队，做策展的工作，想要做VJ（Video DJ）以及有趣的开幕式表演，其中重要的一件事情是改编电影《出租车司机》的剧本。

程然对于文字的敏感度在同龄的艺术家中值得嘉许，但是文学对他而言，不过是通往影像的媒介，如艺术家自己所说：“我对文字没什么偏爱，只是尝试去做一件对我来说几乎不可能的事。”截至上次在小酒馆聊天的时候，他已经对15万字小说《昼夜之渐》表示颇不满意了。

虽然不是恋旧之人，程然也偶尔囤积一些无意义的物件，比如一块阿姆斯特丹的马路碎片，几块荷兰皇家艺术学院墙角长满青苔的石块，汽车轮胎碎片，二手市场买的工具，正在制作的画册……他曾经收集不同地貌环境中的石头，随后从小说《心是孤独的猎手》里摘录字句，用小纸条一一对应，让火山石和珊瑚石之间对话，命名为“潮汐交谈”，关键依靠想象力。

在阿姆斯特丹，他曾经住在有硕大天窗的房子里，采光非常好，睡在床上能够仰望上空飞过的鸽群，却因为天光太亮，所以拖着睡袋蜷缩到角落里，才能呼呼大睡。在他的作品中，观影经验似乎可以体现“成长于盗版DVD、互联网以及二手信息泛滥的时代”的一代青年“所获得的情感体验与价值观。”　对于他来说，影像的摄录和表达，已经成为某种必要的生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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