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里的读者

对话强生全球副总裁:你在学校学了什么?

(荷兰在线专稿)他的教育背景摊开来让人叹服,从UCLA到Johns Hopkins公共卫生学院,再到Cornell大学,还有沃顿商学院MBA;他的工作经历摊开来让人竖大拇指,从几家医疗器械总监,最后到强生全球副总裁。他还是艾森豪威尔总统奖学金获得者,关注社会创新和中国的公益发展。对于教育,抛开那些闪光的证书,他有自己独到的看法。

文/安芯

安芯:你的教育背景里,从UCLA的音乐学士,到Johns Hopkins公共卫生学院的硕士,Cornell University的医学博士,哈佛大学医学院的访问学者,最后到Wharton SchoolMBA,这几次跨度很大的转型,你是如何选择的?

方威凯:人生在不同阶段都会有不同的想法和期望,但不管在任何阶段,都应该遵循你内心的声音。

小时候我学习大提琴,年轻时很想成为一名职业的演奏家,所以我在初中,高中每天可以练十几个小时的大提琴,所以很自然的大学本科会读音乐系。可当我大学读到三年级时,发现自己渴望做一件事情,能够在社会上有很大的影响。可对于一个音乐学生来说,可能有些困难。

于是我想到了学医,进入医疗这个体系,从一个切入点开始,于是我申请了美国公共卫生最好的学院—,在那里,我认识很好的导师和朋友,也促使我更进一步地走下去。

在动手术那一刻,我第一次看到心脏外科医生可以让停止的心脏重新跳起来,我忽然觉得这样的工作有很大的影响力,于是接下来我做了五年的外科医生。可慢慢地我发现,虽然外科医生可以很有效率地拯救病人,可一个医生会发大量的时间在一个病人身上,而我的个性是希望能够做不同的,影响到更多的人的工作,这个时候我开始犹豫自己是否会很坚持地一直从事这份工作。

接下来我申请了到哈佛大学的访问学者,慢慢地我发现这是一个很好的平台,可以综合我过去所有的知识,如果我可以研发出一个治疗肝癌的医疗设备,那么可以拯救很多人,而这份工作也可以让我去全球各种旅游。

这个过程里,我就放弃了外科医生这个职业,从诺华制药公司临床研究和发展部的总监,做到三菱制药公司心血管发展部的总监,到美敦力公司心血管临床研究和发展部的总监,最后做到了强生集团全球的副总裁,期间在职念读了沃顿商学院的MBA。

这就是我整个求学和职业的发展路径。

安芯:很多人困惑到底要不要读MBA,要不要出国,要不要考研究生,读什么样的MBA等等,你对年轻人的这些困惑怎么看?

方威凯:现在这个社会的工作,或多或少都会受一些固定门槛的限制,通过各种文凭来证明自己的价值。但也有一些很成功的人没有走这个模式,比如比尔盖茨,比如FACEBOOK最早的支持者,成立了20 and 20组织,鼓励大家不要读大学,如果你20岁以下,希望去创业,每年选20个人,每年给一定奖学金,去创业。但这些个例,并不是说不读书,而是让大家明白文凭本身没有什么太大的价值,也并不是说你读了大学,你就学到了你应该学的东西。

我们应该思考的是:你在学校最重要的经验到底是什么?尤其是现在互联网的普及,现在知识可能越来越不值钱,因为知识大家都可以有,但获取知识的途径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掌握的。所以,在大学里面,可能获取知识并不是最重要的,而是你和你周围的朋友们关系的搭建,如果你有幸去到一所很好的学校,那么你周围的同学里成功的机率可能会高一些。我去哈佛,沃顿念书,并不主要是为了学工商管理到底怎么回事,而是去听别人的想法、观点,可能这些更有价值。

有的人读清华、北大,可能无形中就会被贴了一个标签,但是其实这个不重要,无论你是哈佛,耶鲁毕业,不少年以后,别人可能问的是:What have you done(你过去做了什么)?你的能力到底是什么?

我们应该有一个良好健康的心态去对待自己身上的标签,去思考自己到底有没有做过什么事情让大家觉得很有意义。

安芯:目前的你在事业上已经相对成功,那在这个阶段,你会思考什么问题,你又在做什么?

方威凯:我觉得Success(成功)和Significance(重要性)是有区别的,前者可能是事业上的成功,而后者更多的是影响,让更多的人受益。刚才提到标签,我觉得company identity (公司身份认同)和personal identity (个人身份认同)是有区别的,前者是别人认知或者认可你是通过你所在的组织,比如你是某某500强企业的总监,CEO等;而后者是别人认知或者认可你是通过你所做的事情,是直接认可你本人。

因此我在一定程度上实现了自己的company identity后,我将更多的精力放到了社会创新方面。2011年,我有幸成为艾森豪威尔总统奖学金的获得者,积极为政府部门、企业和学术界培养年轻领袖和未来的一流人才。我还去中国、新加坡以及台湾访问了五周,我想了解这几个地方是如何培养社会创新的年轻人,如何培养下一代领导人,同时也作为哈佛公民与社会创新种子(harvard seed)的顾问,关注着中国的社会创新领域。今年,当我看到了中国当前大量的医疗和健康信息需求时,我创办了“中国健康信息”公益项目,希望通过移动数字技术在中国传达准确权威的健康和医疗信息。

安芯:感觉美国的教育里,比较强调“导师”这个概念,大概是每个阶段都要找到自己的导师,不定期地和他聊天,交流自己的想法,你是否也有过这么一位或者几位导师?

方威凯:每个阶段的确需要找到自己的导师,可能是父母、老师、某位长辈,然后定期和他交流自己的各种想法,包括人生困惑、专业知识、职业发展等等。我在大学阶段的有一位导师对我影响很大。他是公共卫生学院的主任,他自己的故事就非常特别,他和我讲,他年轻的时候他父亲通过解剖老虎,来教他人体学,后来,他在中国做联合国儿童基金会的总负责人,也去西藏用一些浅显易懂的方式教藏人如何通过医学来治疗疾病。我之前是搞音乐的,一开始对这并不是很了解,是他让我了解到,如何用简单的方法传达出最大的效果。正是因为这位导师的言传身教,我才有信心更坚持地在公益这条路上继续深造下去。

注:本文不代表荷兰在线观点,未经授权不得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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