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分钟看懂欧洲今年第一场政治大戏：荷兰大选

上图是色彩斑斓的荷兰政治光谱。

 

这两天新闻里说的“荷兰大选”指的是第61届荷兰“国会二院”选举，150个席位的选票争夺已经于昨天（3月15日）结束，而故事才刚刚开始。

 

▧  为什么要关注“荷兰大选”？

 

前几年还在担心政治参与率降低的荷兰人，今年似乎开始重视手中的选票了，初步统计显示78.9%的荷兰选民去投票站投了票，最近两次的投票率是74.6%（2012）和75.4%（2010）。

 

▲ 投票站排队投票

 

比荷兰人更关注大选的或许是旁观者。

 

因为从荷兰开始，包括法国、德国在内的欧洲主要国家都将在2017年举行大选，有了此前美国大选出人意料的选举结果，“欧洲大选”的走向格外引人瞩目。

 

被视为今年欧洲政治风向标的荷兰大选，会不会掀起新一轮的保守和排外浪潮？

 

▧  是选“人”还是选“政党”？

 

如果你熟悉英国的体制，荷兰“国会二院”可以理解为我们通常所说的“下议院”（平民院），它每四年举行一次选举，由人民直接投票选出，实行比例代表制。

 

荷兰“二院”的构成相当分裂，上次2012年荷兰大选之后，二院由11个政党组成。一个世纪以来，没有任何荷兰的政党能拿下过半票数，单独组建政府。

 

2017年也不例外，根据大选初步结果显示，执政的自民党席次减少但维持第一大党（33席）地位。

 

由“荷兰特朗普”基尔特·威尔德斯（Geert Wilders）领导的右派民粹主义、反移民、反穆斯林以及提倡脱离欧盟的自由党（PVV）成为第二大党（20席）但增加的席次不如预期。

 

▧  是选“左”还是选“右”？

 

▲ 荷兰传统政党衰退（FT中文网）

 

“左”和“右”本没有错，问题在于“极端”，但不仅限于“极端”。

 

右翼民粹主义是近年来西方自由社会面临的共同问题，本次荷兰大选第二大党自由党（PVV）就被认为是“极右派”。

 

▲ 荷兰“特朗普”——自由党党魁威尔德斯（Wilders）

 

无论是政治主张还是发型，自由党党魁威尔德斯（Wilders）都会被拿来和美国总统特朗普做比较。

 

他主张荷兰退出欧盟，要求“把荷兰还给荷兰人”，禁止某些宗教国家的难免和移民；驱逐违法的双重国籍者；关闭荷兰境内的所有特定宗教场所和学校。

 

如果只有一个极端右翼的党派那还不是大问题，毕竟它并没有赢得大选。然而事实上，荷兰的整个政治版图早已渐渐向“右”移动，荷兰传统政党的选票正在逐年流失。

 

▧  为什么不选荷兰“特朗普”？

 

▲ 威尔德斯（左）与荷兰首相吕特

 

既然民粹主义看上去越来越流行，为什么最终人们并没有把票投给荷兰“特朗普”——威尔德斯（Wilders）。

 

极端右派失败的原因有很多，比如说“以进出口贸易谋生的荷兰人，不会投票给保守封闭的政党”等等。

 

只是今年又多了一个有趣的解释：

 

我们前面提到过荷兰“二院”的构成相当分裂，在今年更是有81个政党申请参选，最终有28个政党争夺150个席位，这种碎片化的政治趋势被认为稀释了单个极右政党的选票。

 

▲ 投票站计票

 

实际上，荷兰的民粹主义和其他西方国家是不同的。

 

民粹主义在美国的兴起是因为的经济衰退，工厂倒闭，工人失业。而对于荷兰，民粹起因于文化，而非经济。

 

荷兰经济繁荣，就业稳定，贸易发达，没有滋生排外情绪的土壤。只有一件事让支持极端右派的荷兰人耿耿于怀，那就是二、三代移民造成的社会问题。

 

那些排外的荷兰人认为自己是个小国家，新移民就该归化社会，骑自行车上班，说荷兰语，吃炸肉球。当隔壁住进一个摩洛哥移民后裔，或者在街上看到戴头巾的妇女，那些荷兰人就会觉得不自在。

 

▧  戏中戏：荷兰怎么就成了“纳粹残余”？

 

在西方政治文化中有些话题不是不能提，但是说出来很伤感情，比如称荷兰和德国是“纳粹残余”。

 

要知道“新纳粹”的网络宣传内容是会被德国政府审查屏蔽掉的，在讲求政治正确的欧洲，没有人愿意被称作希特勒。

 

▲ 土耳其人在抗议荷兰拒绝土外长专机降落鹿特丹

 

在荷兰大选前，土耳其总统埃尔多安却因荷兰拒绝土耳其外长的访问，而大骂首相吕特是“纳粹残余”。

 

同样有很多土耳其移民的德国也曾被土耳其总统冠以相同的“头衔”，不知道接下来德国的大选会不会也有和荷兰一样的结果呢？

 

▲ 荷兰阿姆斯特丹运河

 

无论如何，在世人眼中自由、包容的荷兰，仍然选择了自由和包容，或许接下来组建联合政府的路途漫漫，但是至少为欧洲政治开了一个好头。

 （李忠尧，荷兰在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