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之家

安妮之家:将一个小女孩的故事打造成全人类的遗产

 


将一个犹太小女孩的故事,

打造成了全世界的遗产。

安妮之家博物馆的秘诀是什么?



体验型博物馆成为一个时髦概念已经很多年了,三流的博物馆馆展示物品,二流的博物馆提供服务,一流的博物馆创造体验。阿姆斯特丹的安妮之家博物馆就是体验型博物馆中的个中翘首。今天,我们就看它怎么把体验经济植入到观众的参观中来的。

来到博物馆,一条长长长长的买票队伍、七绕八绕绵延50米,这是我见过的荷兰最长的排队了,而且是每天如此。这里提醒一下您,如果没有网上购票,这个队要排1个小时以上。请不要责备博物馆的这个服务不人性,我先剧透一下,里面博物馆和原来的一样,对于大量的参观者,就显得极为狭窄,所以做了限量参观。

私人生活导览

安妮之家,顾名思义,就是安妮·弗兰克的家的基础上改建的,包括安妮的父亲奥托·弗兰克的公司:一楼是仓库,二楼是办公室,三楼、四楼的后半部分就是密室部分——安妮一家人在二战的时候藏身在这里,安妮也就是在这里写出了今天全世界阅读量最大的日记——《安妮日记》。

博物馆的参观顺序是高度组织过的,从一楼到顶楼,讲故事的方式也是依照安妮日记的叙事进行的。于是安妮这个16岁的小女孩的私人生活就成了我们的参观对象,也让我们更为细致地体验着真实的故事、战争的恐惧。

比如每面墙上总有一两句《安妮日记》中的段落,比如:“白天,我们时时刻刻都必须轻言慎行,因为不能让仓库里的人听到我们的声音(安妮于1942年7月11日942)”,“终有一天,这可怖的战争会结束,我们终将重新是人,而并非只是犹太人!(安妮于1944年4月11日)”

就这样,我们阅读着安妮的私人叙事,从一楼(仓库)走上二楼(办公室),再到密室。

在二楼的办公室区域,有两个模型,给观众现提供一个宏观的参观结构,了解到整个博物馆的构架。

保留当初的气氛

最吸引人的就是密室的入口了,外面看是一个书柜,放着安妮父亲的公司文件夹等东西,移动了这个书柜,打开门,借助昏暗的灯光,走过狭窄的通道,就完全置身于1942年的生活场景之中了。墙上有一句话:“这下我们的藏身之处才真正成了密室。因为库格勒先生认为,在密室的入口处放上一个书柜,会比较好(安妮于1942年8月21日)”。

这些《安妮日记》里的文字有印在墙上,而且高于人的视平线,几乎接近房顶,这样人阅读的时候,更加注意屋顶其实很低,只有2米左右高,一种压抑的感觉自然而来了。

这里的光线很弱,阅读导览手册都比较吃力。因为窗户封闭的很严,窗玻璃还涂了油漆,外面才不至于看进来。要知道,安妮·弗兰克一家两年的隐藏生活,都从不敢开窗户,窗帘也紧紧地合上,生怕邻居知道。“白天我吗根本不可以动一下窗帘,一丝丝都不行!(安妮于1942年11月28日)”。

博物馆就这样保存着当时光源、地板、墙纸和气氛,展柜里有安妮的母亲的用来祈祷的书,小小的射灯极微弱地照在上,似乎生怕惊动了这静穆的气氛。

有一面墙上还有安妮·弗兰克收藏的图像,用来装饰房间,透过这些私人收藏,一个小女孩的品味和爱好,又变得生动了一些,其中有漫画图像,水果的静物画,还有一张达芬奇自画像的印刷品。“幸亏我父亲把我手机的明信片和电影明星图片事先全部都带了过来,我用胶水罐和刷子在墙上贴满了图片,整个房间被我贴成了一幅画(安妮于1942年7月11日)”。

最后的空间是那个顶楼的储藏室,这也是唯一可以看到蓝天的地方,安妮每天总是轻轻地把上去,有意思的是,安尼之家的邻居是荷兰最重要的教堂——西教堂,荷兰女王在这里结婚,伦勃朗也在这里火化,它是荷兰最大的文艺复兴风格的教堂。在安妮的这个窗口,正好可以看到教堂那个标志性的塔楼。

现在这个窄小的储藏室已经被封闭了起来,但是在上面的入口处,设置了一面镜子,所以,在下面,观众也可以看到上面的样子。真实个有爱的设计。

“我们两个(和彼得)都仰望这哪个蓝色的天空,看看光秃秃的栗树树枝上闪闪发光的小水珠,还有海鸥和飞掠如银的其他鸟类(安妮于1942年2月23日)”。

安妮全家在这里藏匿的两年,其中安妮长高了13厘米,1944年8月4日,安妮全家的藏匿被人告密(告密者一直没有被找到),全家被送往集中营,安妮日记到此结束。

打造成全世界的遗产

但是博物馆的展览并没有到此结束,再往前走,是关于二战和集中营的一些历史,我们得知,年少的安妮和姐姐半年之后便在集中营了死于伤寒。

在这里,除了展示安妮和家人的被送往集中营的文件,还展示了一本信息密密麻麻的、像辞海一样的书,记录着10万零3千个在二战中死去荷兰的犹太人,安妮弗兰克位于第208页,信息极为浓缩,仅仅是名字,出生和死亡的日期。

沿着楼梯下楼,在出口处有一张很大的照片,是安妮当年在学校和同学们的合影。照片中的每个人都在笑,10岁左右的样子,都标记了一个数字符号,安妮的是10号,从墙上的注释文字中寻找到——“10号:安妮·弗兰克,生于1926年2月16日,死于1945年2月”。在看它的同学们,几乎都死于1944年,大概14岁左右吧。

展览的最后一部分,也就是接近出口的最后一个展厅,是一个视频空间,播放着世界各地人们对安妮·弗兰克的纪念,这些人中,既有曼德拉这样的世界级伟人,也有娜塔莉·波特曼这样的当红女星,还有不远万里而来的西藏喇嘛、普通的美国歌手等等。视频收录了每个人一句话,他们提及最多的是“勇气”、“真实”、“给人希望”等字眼。

这正是安妮·弗兰克留下的最大遗产,也是观众的最大收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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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uis Hothothot

现工作居住在阿姆斯特丹,从事写作、文化批评、策展、艺术创作等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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