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媒看中国：格罗宁根大学入驻中国

荷兰国王这次出访中国，一路吸引眼球，除了看兵马俑、开圆桌会议，还不忘支持一下教育。荷兰《人民报》本周二的国际版上贴了这样一张照片，命为“Poppema在荷兰和中国领导人的见证下在北京签署协议”。Sibrand Poppema是荷兰格罗宁根大学的校长，而《人民报》的此篇文章便是基于针对格罗宁根大学在中国建立分校一事，对Poppema的访问。文章标题便引用了他的表述：“格罗宁根大学扩张到中国，是出于国家利益”。

文章称，66岁的Poppema，这次去中国，主要目的是格罗宁根大学的扩大计划。格罗宁根大学打算在烟台建立分校，而格罗宁根也将成为欧洲大陆上第一所在中国开设分校的大学。上周，他与中方签署了合同，会上还有特别嘉宾到场——在中国出访的荷兰国王。再加上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的到场，Poppema说，“这下子我的合作伙伴们再也不敢对这场生意指指点点了”。

烟台是一座拥有一百八十万人口的海港城市。这对于人口众多的中国来说可能并不算什么，但是对于荷兰来讲，这相当于阿姆斯特丹人口的两倍。该城市已经有一座大学分校，是2003年北京的中国农业大学建立的。后来，中国政府禁止在本省以外开设分校，所以各地区的目光就转向国外，寻找合作机会，之前曾经想爱尔兰抛出橄榄枝，不过被婉言谢绝了。后来一位英国同僚问Poppema有没有兴趣在烟台开设格罗宁根大学的分校区。Poppema的第一反应是“惊喜的难以置信”，于是双方进行了一系列交流。交流非常顺利，他在一个半月之后就在荷兰总理吕特的见证下签署了意向书。

如今资金也已经落实。中方之前已经投入了两亿五千万欧元，如今再次在校区建设和人员安排上追加了一亿六千万。Poppema多次强调，格罗宁根大学并不背负任何财政风险。“我们不想付钱，我们也不能付钱，法律就这么规定的。”背负财政风险的是格罗宁根大学烟台校区，这是一个独立的法人。学校的预算主要来源于学生的学费——每年一万两千欧元。在格罗宁根之前，中国已经有八所外国大学入驻，而政府打算将外国大学分校的数量限制在10所。这对于Poppema来说，就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文章接着表示，除了竞争之外，格罗宁根的眼光还放在教育和科研上。建立一所现代的科研中心大概需要六千五百万，烟台提供了四千万，剩下的两千五百万打算从企业筹资。不过这并不是大问题，联合利华和菲仕兰康柏尼已经承诺出资一百万，DSM也对此非常感兴趣。Poppema说，“这已经不仅仅关乎我们自己了，这是荷兰的国家利益”。

最后一步，就是和中国教育部的洽谈。质量监控、学术自由、网络权限等问题都在洽谈中给予了讨论。Poppema表示，格罗宁根的校区一定要保证学术自由，不管其他的外国大学是怎么处理这些问题的，格罗宁根要确保每个人都可以自由地表达学术观点。

《人民报》问及Poppema对于中国的期待，Poppema表示，格罗宁根今年新入学的学生已经开始减少，这种现象还将持续。收到出生率低潮的影响，2022年学生的数量将大幅减少。学生少就意味着没有钱，没有钱就没有员工，没有员工就没有科研补贴，没有科研补贴就更没有员工了。如此这般，恶性循环。成功的研究团队可能会有十五个人，就算不需要扩大，起码不能再缩小。所以格罗宁根需要国际生源。格罗宁根的名声在国际上还没有完全打响，所以建立分校也就重新有机会建立名声。即使现在中国学生并不强制来格罗宁根学习，但是会有越来越多的中国学生感兴趣。

当然，也有很多人对此是持反对态度的。《人民报》表示，荷兰的大学委员会认为Poppema的决定太过仓促，分校的选址也有争议；经济与商业学院的顾问团认为在烟台建分校是不顾后果的贸然行动，这次合作并没有完善的商业计划，与企业合作、招揽生源等也只是美好设想。对此Poppema表示，很多人过于谨慎，最后仍然失败了。报告的内容真实性还有待验证。商业计划是经过批准的，其他的外国分校也并没遇到过生源短缺问题。一般来说经济与商业学院基本上拿不到一百万的补贴的，然而这在中国却可以做到。格罗宁根会继续执行计划，但是也不会被冲昏头脑。

文章最后表示，格罗宁根大学烟台分校计划招生一万人。经济与商业学院和数学与物理学院将主要负责先期的教学任务。荷兰将派出去600名教职人员，第一批招生计划在2017年开始。

《人民报》的采访一出便激起千层浪。荷兰社会党和工党都对此表示震惊。荷兰媒体《北方日报(Dagblad van het Noorden)》同日发表文章，报道了各党派的反对观点。

文章表示，格罗宁根如此重视在烟台开设分校一事，甚至与烟台建立起友好城市关系，而格罗宁根的议会对此还是颇有微词。社会党党员Van Dijk认为Poppema过于自大，并且对于这一系列活动的开销表示质疑。“他七次往返中国的钱是哪里来的？”此外，他也质疑Poppema在采访里所说的要从企业筹资两千五百万欧元是否属实。他要求公布所有的财政风险，以免之后牵连纳税者。

荷兰工党党员Mohammed Mohandis表示非常震惊，他的意见主要在Poppema提到的“格罗宁根大学的支持力量”上。他认为，作为一所大学，就应该全心投入与教育质量，而不是过多注重其他。

Poppema对这些质疑是否会给出回应，让我们继续关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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